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哥哥！”低处传来一声唤，既娇又脆，像初春柳枝抽条时新叶吹的气哨，“你要花吗？”

钟文端应声低下头，一个红棉布衣裳的小女孩翘着两只硬挺乌黑的羊角辫，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溢着笑，弯弯的眼，弯弯的嘴，小麦色的肤色仿佛在夜中灯火下泛着纯真无邪的光彩。

“嗯……”钟文端不太喜欢小孩，可也许心情好，这个小女孩让他感不出讨厌，他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我不是哥哥。”

小女孩不知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会如此回应她，面露疑惑，歪过头问：“那你是啥？”

钟文端不急着回答，慢悠悠地问：“你爷爷多大？”

“我爹三十一，”小女孩用心地掰扯着手指头一二三四地数数，但“爷爷的年龄”超出了她会数数的范畴，“不晓得，我爷爷比我爹还大！大很多！”

“如果你爹你与一般大年纪的时候，你爷爷也是三十一，姑且算作你爷爷还不到六十岁。”钟文端也跟这小姑娘一起算了一番数，“那你要叫我老老老老老爷爷。”

“啊？！”小姑娘受到惊吓，一点便通，“你是妖怪？？”

钟文端压低声音，捂起嘴神秘道：“对，我是妖怪，很厉害的大妖。看见我后面那个穿白衣服的没，他是哥哥，跟你一样的凡人。”

小姑娘瞪大眼：“你会吃了他吗？”

钟文端：“当然！但他太瘦了，我要捉他回去养几年再吃。”

不知薛如骏在想什么，钟文端话音一落，他也蹲下身来，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子都到了一个高度，他瞧着钟文端，斯文回应：“好。”

钟文端：“……”

“我不信！”小姑娘是个聪明小姑娘，怀疑的小眼珠在钟文端身上身/下瞄了一圈，没有受钟文端随意摆弄，“就算你是大妖怪，我也不信你会吃人。他还笑哩，你骗我我也不信！”

“老，老，老，老，”她一边叫一边数自己说了几个“老”，“老爷爷，你要我这把花吗？”

钟文端接过这把花——新鲜，细碎，是几支从路边采来的新绽小野花，花蕊里还盛了一点露水气。

是卖花的小姑娘？那他倒耽误人家赚钱了。

“好啊，多少钱？”

像送出去一个负累，小姑娘大大舒了一口气，开心道：“这花哪要钱！我下午出来耍摘了几朵，带不回家里去，我可舍不得扔了它！送你咯！”

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叉起腰，颇为自得，好像给好朋友找了一个好归宿。

只她一动，红布衣裳领口扯开了一些，钟文端瞧见她衣领下一道甚至结痂都未完全的长痕。

钟文端看着她毫无察觉、开朗的笑脸，心里突地很不舒服，像扎进一根小刺。他拢了拢覆了层细绒的花杆，笑着问：“这花儿你怎么带不回家去，你爹娘不让你在外面摘野花吗？”

“我……”她叉腰的手悄悄放了下来，盯着鞋尖儿，像被一下浇灭了热情。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