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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广徒寺开寺门那日我也去瞧了个热闹，谁曾料想，寺门前站着的那个光头和尚，正是从前与我送鲜生药草的郑大强！”

钟文端听完后一愣——的确世事无常。

他不由问：“您确定全德，确确实实就是郑大强？有没有可能仅是二人面目相似？”

“这错不了！”老头儿对此十成十确定，“开寺那日，我大吃一惊，去寺门口问他了，郑大强说他十月份与佛结缘，一朝参透佛理，现今已遁入空门了！”

钟文端：“……”

改头换面，草根一朝走上人生巅峰的事……

原来真的存在。

钟文端侧过脸，严肃问薛如骏：“你认为一个人一天参透佛理的几率多大？”

薛如骏瞥他一眼，掀了掀嘴皮子：“不参佛理，一无所知。”

钟文端咳了一声，道：“明日我与全德大师的见面，看来我得好好准备一番，能一朝参透佛理发家致富的绝非等闲之辈，受他一堂课，说不准我有所觉悟，回宗门便能效仿其干出一番大事业，成为全道门上下最有钱的……大人物。”

薛如骏端起茶抿了一口，慢吞吞道：“祝你马到成功。”

“借你吉言。”钟文端心潮澎湃地拍了拍薛如骏肩膀，突地又想起另一事，于是转而又问老头儿，“那你还记得去年腊月广徒寺什么模样吗？你说广徒寺修建了许多次。”

老头儿摇头叹气道：“进门要天价。我自然从未进去过，但从外看，已大有不同——从前腊月时，广徒寺不过一月建成，虽有寺庙雏形，却不过仅仅几片瓦几块砖搭出的土泥墙头，贫苦得很。现在光景不一样了，寺里从镇外请来了好些个能工巧匠，把广徒寺造得皇宫似的，让贫苦人家一看便知这不是该去的地方。”

说完老头儿抬起头看钟文端：“公子应当进去过吧？”

“嗯……”钟文端诚实点头，“里面比外面建得还好。到处都是金子。”

老头儿：“哎——人各有命，郑大强这半年发了财，也脱胎换骨啦！只可惜他换上的骨头，都是拿别人家一辈子的血汗钱接起来的……”

钟文端：“那……那您觉得，郑大强到底是如何发的财？别人家肯向广徒寺交钱，是因为广徒圣佛有求必应，您可对广徒圣佛有所知晓吗？”

“别说知晓，我连见都不曾见过。”老头儿摆手，意味深长道，“不过我也不应该知道。如果我知道，这发财的就该是我啦！”

钟文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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