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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施主心诚则万事皆成。”
小和尚也依旧秉持着昨日那番风格的说辞——听来头头是道, 张口闭口佛门精妙,只听多了便觉出与糊弄人的传销没什么两样。
钟文端想,全德大师及其门徒除了可以在现代经商,还可以在现代写佛理成功学的励志书——《不是你命中不成功, 是你心不诚》、《缘分在天,人事在己——你若相信你能成功,你便能成功》。
必然畅销, 因为许多畅销书作家本人经历远远不如全德传奇, 对人生的感悟想必也没有全德这般丰富——钟文端对全德, 或者说郑大强先生未生在现代感到颇遗憾。
钟文端最后看了一眼小和尚,用一种虔诚的语气道:“我去了,我与佛的缘分已在我心中召唤我了。”
“阿弥陀佛。”
小和尚大抵没有话可以说了, 因为钟文端已将他要说的主题替他概括完全,于是他只念了此四字,便转头往二人来时的方向回走了。
钟文端维持着这副做作的虔诚神态,推开了那扇朱门。
相对其他凡人人家的门,这门很沉,像一扇银子打出来的门一样——当然依广徒寺的穷凶极奢作风,这门或许比一扇纯银制门造价更高。
推开这扇门,全德便没有再与钟文端玩些行走路径的弯弯绕绕——他推开门,一个锃光瓦亮的后脑勺正冲着他。
全德兴许在坐禅。
他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
但钟文端以为全德在此潜心坐禅的可能性并不很高,尤其在知晓马上有一只罕见的毛满肉肥的呆头羊要来拜访他的时候。
钟文端在他身后唤:“大师……打扰。”
大师的后脑勺饱满明亮,像天上的太阳。大师的袈裟金光熠熠,像碾碎了星辰。大师的腰杆茁壮鼓胀,像十五的月亮。
钟文端在全德回身前,如此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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