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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吗？

薛如骏抬眼盯着那佛像，视线却并未落在“广徒圣佛”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上，而盯在了佛身之下那两条露出獠牙的长蛇。

凡人愚昧，争相来拜两条假蛇。

于是从诅咒之像中取了诅咒回家，两边心满意足。

薛如骏弯起嘴角，走进那佛像，他抬起手指，佛像上从未来人清理过的灰尘簌簌散飞——等他手指临近佛像，临近佛像身下的蛇口……

薛如骏手指离蛇口一寸处慢慢顿住。

泥石造出的蛇身渐渐染黑……变黑，愈黑，黑得发沉，沉中有一丝暗光，蛇身生出鳞片。

两条蛇通身黑下来，只除了两颗白獠牙，和血红的蛇信。

仿真得几乎要从石壁中跃下。

佛面却愈发模糊。佛原本难辨的五官更难辨了，从前尚能依靠一点凹凸不平，猜出佛的眉眼鼻嘴，现今却几乎成了一处平面——

与石壁其余无像无琢的背景，毫无二致。

在暗淡不受光，不仔细打量不会注意到的佛身之上，原本曾有的几处后天形成的、表征不明的凸起，若盯得久了，竟像人的残肢断臂，细细看去，组合起来又像一张痛苦而恐惧的人脸，大张着嘴，不辨男女。

薛如骏收回手，神色未动，视线从佛像之上移下，喃喃道：“我不知你乃谁之造物，亦不知尔之造物者施加诅咒于凡人何图……然子正经此，他不喜，你所行之事，便当尽早结束。”

他加快了所有受此像诅咒的凡人所负诅咒的发作速度。

子正将有所察，然后破之。

其余与他无关，他亦不关心——诅咒之像、凡人，抑或其余。

子正喜欢寻求公义，哪怕他不理解，也会为他开路，让他在这条路上无知无觉地走得更顺些。

薛如骏转身往殿门走去，推开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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