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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端听了一大长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鬼界无人管？”

元东：“正是。”

钟文端：“虽然奈河本身可以自洽运作，但若受人搅乱——便容易出现动荡，就像现在这次，是吗？”

“是。”子正已知他意思，元东面色凝重继续道，“鬼界动乱，便是奈河动乱。奈河不平，前几年便早有征兆，常常隔一段时间便出现异常波动……有时间隔一年，有时间隔几月——但近几月，波动格外频繁，已不容再等！”

钟文端叹气：“可时间已定，你今日又叫我来，怕不仅仅是波动频繁的事吧？”

“不瞒你说，”元东攥紧拳头，“前几日，奈河几条分支河道……河水满溢，淹下了河畔。”

钟文端：“河水满溢可有什么后果？”

奈河虽以“河”为名，可终归不是凡间河流，凡间河流河水过堤将来洪患，可奈河“决堤”又能淹死谁？莫非可以将其中囚禁的厉鬼放出？

元东吐出一口气，一字字道：“奈河满溢，河畔不存，则为恶者、冤屈者、枉死者难辨各自前路，轮回错乱，来生颠覆——此为错乱的大因果。奈河乃生死因果河，便一滴奈河水都不该出错。”

钟文端一惊，元东继续道：“若任之继续发展，因果相错积多至某个境地，则奈河奔溃横流，鬼界不存——人间界死去的人不能轮回，活着的人死去三魄没有归处，没有轮回的魂魄，便无新生的凡人……

“待人间界的生人一代二代尽数死去，天下地上再无活人，人间界便是新的鬼界，只是仅有死而无生。”

星星之火，终以燎原。

元东叹出一口气：“此为后果。不过所幸，奈河目前尚未出现要奔溃的预兆，仅仅出现了一点异常，羊未有亡失，人间界便可有所行动将‘牢’补足。”

钟文端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牢’，要如何补？”

河水决堤能疏能堵，可奈河可疏不得，亦堵不得——有亡魂走错了轮回道，难道要从道门宗族中选出一支杰出的志愿小队，到鬼界为迷了路的鬼魂们指引方向，使其迷途知返？

“奈河本无事，偏有多心人。”元东眼中冷光一闪，“奈河异常，必有鬼祟之辈在其后作乱，当下时间紧迫，道门无法寻根寻底地将其连根拔出——但奈河有异，必有一部分作乱藏匿于鬼界，我等九月十八日下鬼界的头等要事，便是将这些在鬼界的邪流之辈，赶尽杀绝！”

打架这件事，他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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