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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累。

累到钟文端只能以在修真界锻炼出吃苦受累坚韧不拔的意志，回现代成就伟大事业的日常妄想来安慰自己。

但即使是用以安慰激励的日常妄想本身，也一直让钟文端走神。

譬如思考当他事业成功，走上人生巅峰后该如何享受财富带来的舒适生活，进而引发他本人对于现代生活方式的怀念，主要包括galgame。

然后想到galgame，钟文端又想起到今日他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却女朋友都无，生活凄惨度日，只能每日靠galgame维持生命。

要是……要是薛如骏能跟他一起去趟现代就好了，钟文端蛮想跟薛如骏一起打游戏。

但只是想想。

不过他想得很多，很多，很远，很远。

当八月过去，九月上旬过去，到九月十八日这天，钟文端已经从现代的科技发展方向，到社会公民的权利自由高度，事无巨细地怀念了一遍。

用以抒发他无处安放的寂寞。

修士都是怪物。

子正日夜不寐地练剑上百年，可钟文端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加班四百多年的情景。不说四百年，在此全神贯注地教薛如骏练剑不足一个月，他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钟文端收了剑，东天际现出一丝霞光。

薛如骏进益颇快，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已有所成。从上个月伐风林地的树主观意识尚过重，到今日已摸索出几分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意味。

钟文端开口：“你进度挺快，到目前为止，可以算作你已过了控制自己的第一个阶段，此后要再精进一步，便要靠你自己修行，自行摸索，在这上面我帮不了你多少，还是勤奋为上。闻鸡起舞，我自你入门第一日便嘱咐过你了，你不能忘。”

薛如骏：“好。”

“现今还有件事，”钟文端稍一停，思索了片刻决定询问一下薛如骏，“今日众门众族将于一处相聚，各自领派弟子精锐集合在一起下鬼界除邪，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一起下鬼界，另一是自己在宗门练剑。

“跟我下鬼界，对你来说算作修行，但鬼界妖邪水准如何我并不知，不过十有八/九比你强，所以可能你抱着修行的目的过去，但对你实际上没什么作用。后一选择便稳妥许多，你在宗门内练剑，只要你不懈怠偷懒太过，总有所得。你怎么想？”

薛如骏未加思索亦未做选择：“皆可。”

钟文端不满：“不是，我让你选，什么叫皆可？你选不出来自己抽签，你总要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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