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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端记得上次子正见元平时，元平面容尚与元东一般年纪，今日再见苍老许多，不言不语时眼角嘴角亦显皱褶，鬓角已白过半。

生老病死这件事，谁都不放过。

元平神容祥静，回礼：“子正真人。”

元平话音未落，站成人工林般齐整的意玄宗精锐弟子中霎时一片倒吸气声。

子正？

他们见到活人了！

鬼知道他们明明和子正一个宗门，却从来没见过子正本人！说来心酸，每当外门外族同辈向他们询问天下第一剑修子正有何不为外知的秘闻时，他们都只能拿从外面听说的轶事来糊弄过去。

不论辈分，他们与子正好歹是同门，但对此人印象竟全部来自于外界传闻。

如果“见不着人”不算一种印象的话。

元平叫他的一刹那，钟文端陡地感受到数十道激光一般的视线向他发射过来，他循迹回看，那些激光视线却逃命似的四散走了。

钟文端：“……”

元平露出和蔼的笑：“他们没见过你。”

钟文端尴尬地点了点头，又打招呼似的向宗门弟子中环视了一圈——然后他发现一个问题。

钟文端眉毛一凝：“长老，前来的弟子修为有什么要求吗？”

“并无严格要求，”元平摇头，“但考虑到宗门弟子生命安全，和是否能在鬼界有所为，此次只选了金丹中期境界以上的弟子……倘若个别弟子实战力强些，金丹初期亦无妨。”

钟文端默默看了一眼筑基初期的薛如骏。

他的错。

薛如骏垂下眼。有道视线令他很不舒服。

那人……是想拜子正为师的那个？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却连眼皮都未抬起——那人如此喜欢盯着他，他神态如何，意思如何，那人自然一清二楚。

元平察言观色，发现了薛如骏：“那位是真人的弟子？”

钟文端点点头。

元平：“真人何时收的徒？可有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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