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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的鞭炮声震得枯枝累雪振振，夜空升起繁亮的烟花，如星辰溅碎。

地上薄雪折出莹莹然的冷光，天井中青年受寒风吹起的衣裳像要溶进这层雪中。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他妈，是真的收不住字数

原本说好的加速完结，节奏根本加快不了_(:з」∠)_

☆、坍塌

五月份来得比想象中快许多。

冰凉的雪水凝作细流自钟文端身侧淌过，他才恍然原来已至初夏。

他从地上捻起一点雪, 雪化在他指尖, 金光壁顶的风仍旧很冷，但比起腊月正月时已回暖了许多。

剑身一转, 钟文端将降邪收归剑鞘。

薛如骏几乎同时收剑，望着他道：“五月了。”

“是啊，”钟文端感叹, “又到夏天了。你该随我下山回宗门，收拾一下，这几日便要去章华秘境了。”

薛如骏点头：“好。”

钟文端：“你剑道大有长进，哪怕你修为无所进，章华秘境的第一层对你来说也不具有挑战性了, 无论有无机缘，凭你目前的水准，要锻炼一下至少要去第三层。”

薛如骏：“好。”

钟文端继续道;“但第三层仅是稳妥选择，你要愿意担一点风险, 去第四层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薛如骏：“皆可。”

大多数时候，薛如骏话不多。

钟文端摸着下巴瞧了薛如骏许久，目光从他眉眼细细拭到鼻梁、嘴唇, 只觉看哪哪都合他心意, 不由一下露出笑来。

从年前, 到年后，到今日，钟文端已心知肚明他对薛如骏的想法。

但他不打算诉诸于口。

钟文端能感出薛如骏像他依赖薛如骏一样依赖自己, 但他不知晓薛如骏心里许多其他他看不出来的想法。

不过不知晓也无所谓，他无意挖得一清二楚、毫无保留。

他与薛如骏的关系应当止步于此。

日后——总有结束的一天。

与薛如骏坦诚、表露、交待一切，只是在逼薛如骏做一个非是即否的选择，这个选择无论是与否，都只会在当下或以后带来两边的痛苦。

钟文端想自己到修真界这几年不单脑子变得不太正常，心态也变得不能再佛。

想到此，他笑着叹了口气。

薛如骏伸出手，屈起的手指止在他唇角，哑声道：“别笑。”

薛如骏握剑握了很久，似乎连手指都带上了剑刃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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