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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做完他要做的事，却要提前为修真界献身。

与预想严重不符。

拯救世界？

现在他废掉修为、引剑自刎，他也轮不到拯救世界的那天了。

钟文端想自己可能拿错了剧本。

死后他会去哪？

钟文端不知晓，答案应当在那个道士手中。

所以在找到那个道士，得到答案之前，他不应该死。

他现在的确有两条路，一条顺应复央，奉献自己，另一条顺应自己，让宗门同道死绝，他逃到别处去继续找薛如骏，找那个道士欠他的答案。

复央说要杀他，倘若来此的是复央本人，他的确也活不下去，但在这儿的不过是复央一丝元神，钟文端想他还有这个本事逃出生天。

两条路都不好走，换句话说，钟文端都不想走。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开始时选择在意玄宗以子正的身份活下去，他一定会带着薛如骏隐居山林，避世不出，直至薛如骏出师，他完美完成任务为止。

钟文端踌躇许久，才慢慢道：“你要我如何死？”

他隐隐直觉是要他魂飞魄散。

因如今人间界与鬼界近乎贯通，在人间界肉身死去，不过是将魂魄释放进天地间而已。只有魂飞魄散，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复央悠悠道：“三魂断，七魄散。”

果然。

钟文端眼皮一跳。

但钟文端不很确定他死后是否有魂魄这类东西。

马克思主义者没有魂魄，只有钢铁般的意志。

意志不可摧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突地钟文端从身后听到一人道：“阁下说，子正自戮，我等可以活下去。”

音调依旧冷淡。

是见英。

钟文端扭头瞧见英，见英却自始至终未曾抬头，他看不太清见英的神色，只能瞧见见英向来不曾曲折的脊梁微微躬下一点——不像他素日里向长辈揖礼那般，而像表达一种平静的服从。

钟文端顿感不详。

他身后传来几声压低的吸气声。

复央挑眉，与猎物玩戏一般耐心：“自然。”

见英躬身不动，又道；“可有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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