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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钟文端一惊，“降邪呢？”

他委实不是个好的剑主，也不是个好的剑修。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有许久他不曾感到降邪的存在了。

然后钟文端听见薛如骏道：“在意玄宗时，碎了。”

钟文端忽然开始牙齿打颤，心口像被挖去了一角，空空荡荡，像鼓满风一般刺痛。他分不出痛苦来自于他，还是来自于子正的记忆，脑中一遍遍回想起仰光曾与子正说的：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钟文端摸上自己的眼睛，怔怔问：“那我怎么还活着？”

发烫的吐息扫过他额前，钟文端感到薛如骏俯身吻了吻他眼角，Ｙ、Ｘ、Ｚ、Ｌ。在他耳边和声道：“你不会死。”

你不会死。

答案不该如此，但钟文端却骤地想起执元曾与他说过的话，警觉问：“你知道什么？”

薛如骏抚在他发顶，问：“何事该知？”

睡前那种倦意来得太快，执元许多话钟文端都未多想，如今想来，钟文端才发现——执元是薛如骏叫来与他见面的。

钟文端问：“你认识执元吗？”

薛如骏答：“认识。”

钟文端一僵，又问：“他是谁？”

薛如骏答：“上修界一隐世道修。”

执元绝非仅仅为上修界一隐修而已，但钟文端已无心思进一步追问，他哑口半晌，无力问：“你可知执元要我杀你？”

钟文端看不见薛如骏的神色，耳边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诸事应如你愿。”

薛如骏没有正面回答，可却无异于默认。

诸事，应如他愿。钟文端想了想，又想了想，心头不断下沉。他想起执元对他说过的“未必”。

“你认为，我所愿，是什么？”钟文端一段段问。

“天地升平，人事安乐。”薛如骏如是答。

钟文端愣住了。他以为薛如骏会就他所说，说他所愿是活下去，而倘若薛如骏如此回答他，他尚有反驳余地。可薛如骏却说，他所愿，为“天地升平，人事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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