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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半晌没等来钟文端的描述。

“你说啊，磨蹭什么？”

钟文端慢吞吞道：“别催，我想想……挺高的……”

他站起身来比了比自己，用手掌长度认真地计算了好一会儿，继续道：“一米八五到一米九零之间，比例很好。长头发，黑发，束在头顶……是个发冠。”

朋友一愣，惊问：“发冠？”

钟文端点头。

朋友一边顺廓形，一边嘴不停：“古代人？你这让我画的是个假人？”

钟文端蹙眉：“不是假人。”

朋友笑道：“得，我知道了。国内什么时候出古风galgame了？使用感怎么样？□□15禁？”

钟文端像没听见，没回答朋友的话，只静静地想了许久，顺出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意玄宗白玉冠的形状，说：“发冠这个样子。”

“哦。”朋友迅速瞄了一眼，“哎，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平常都是你叭叭叭得我一个字都说不上来，现在怎么不愿意吭声了？心情不好？”

钟文端继续涂涂画画，简短答：“有点。”

朋友边画边问：“愿意说吗？晚上去喝一杯？”

钟文端从前学过两年画画，但他画得不好。所以他画了许多，又一点点擦干净，再继续画。花了许久他才记起回答朋友的话：“没什么好说的。你今晚有时间？”

朋友早画出了钟文端说的那一点点信息，只停笔在等他。

“有啊，哥们儿不高兴，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钟文端笑了笑：“那还好你哥们儿少。衣服也是那种古代的款式，交领，右衽，箭袖……这里衣服的纹路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他不驼背，有点瘦。”

朋友改这儿改那儿，一个完整的人身迅速显现在画纸上——

衣襟，发冠，袖口，鞋履，皆与钟文端所说的分毫不差。

只是人的面目一片空白。

朋友瞧着画像皱了皱眉：“该画脸了。要这是游戏人物，你把CG给我看看，我跟你不同行，绝对不泄露一点信息。你要光靠这么说，那你怎么说，我画的在你眼里都不像。”

钟文端叹了口气：“不是游戏人物，没CG。继续吧。”

那难不成你让我画的是古代人物面目复原图——朋友想如此问，但看见钟文端平静到异常的神态时，又将话咽了回去。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画一张没有参考物的人像花了将近六个小时，原本的画稿因为修改太多痕迹擦不干净，又不得不换了一张画纸。

朋友丢下笔，舒了舒肩膀：“操，今天什么都没干就画这个了。你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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