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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无安,有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死,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燃不息。”——佛陀《法华经》
上回文中说道,这曼殊同那南枯隔空对弈,每一步都关系到月华的生死存亡,月华就被这一股力量牵引着,模模糊糊来至一处清净荒凉之地,倒是不染纤尘,月华又随着一女子歌声,进了牌楼内,不想竟然是一处死境,魂之归路也……
诗曰;
江南烟胧雨如丝,塞北荒寒孤天际;
慌冢新坟谁留意,谁知史官已提笔。
月华迈过了写有“无泪之城”四个字的牌楼,映入眼帘的并非什么仙家珍奇异宝,也不是什么美景佳肴,更不是什么粉面佳人。
乃是三尺来高,三寸之宽,一寸厚的几十块墓碑,吓的月华顿时倒退了几步,方定下脚跟,再一看去,惊呼不已!
此处不是别处,是一处慌坟冷冢;走近一看,足足二十块墓碑之多,皆由蓝田白玉制成,触手生温,每一块,都形态各异。
忆那年红雪冬青,
一袭水袖舞丹青;
君还记断井残垣,
新冢旧骨葬头七?
月华看得奇怪,玉碑之文不并作死者生逐年月,姓氏名谁,何时归的大荒,何日投胎转世,也不记录生平过往,生死寿夭,更不记录本家出处,一生功过。
皆为七言诗句,便要一一细细看来;
月华不知怎么,头脑较之以前清醒的多,又将那墓碑逐一看罢!只见第一个碑文中道的是:
转眼苑枯便不同,
昔日荒草化飞篷;
饶君老去形骸在,
变似南方银莲生。
读到此处,月华像那墓碑后面转去,只见墓碑后画有一幅图像,上面有一个女子掩面垂泪,月华看的心疼,欲伸手将那女子低落的眼泪拭去。
一滴清泪落在指尖,眼前便出现一荒草丛生的一处院落,凄寒无比,毫无生气,园中出现一个女子和一个和尚。
那女子魂魄,在那和尚周围徘徊,不曾想却竟被那和尚碾碎,一声惨叫,瞬间化成了数不清的白色莲花,吓的月华堆坐在地。
缓过神来,那画面已经不在,眼前依旧是一块墓碑,一幅画像,一个女子掩面垂泪……
月华打起精神,又像那第二块墓碑走去,只见墓碑头顶形状似一块云朵,拖着一个满月,只见上面有诗,道的是;
心头影事幻重重,
化作佳人绝代容;
恰似东山山上月,
轻轻走出最高峰。
读到此处,眼前横生一个画面,一只青鸟,因为遇到一个和尚,在满月时分化身成一个婀娜多姿的的少女,一袭青衣,金色发髻。
那少女倾国倾城,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和尚,眼角眉梢透露着喜悦和爱慕之情。
月华很想看看那和尚的表情,可是一直都是背影……(月华其实就是画中和尚视角,因为这个和尚,就是月华的前世!)
月华无奈,只好像下一个墓碑中寻找答案,只见第三块墓碑形状似一枝梅花飘落在茫茫大海之上,有诗词,道的是;
意外嬪婷忽见知,
结成鸳侣慰相思;
此身似历茫茫海,
一颗丽珠乍得时。
月华看的清楚,画面中依旧是那个女子,和一个和尚,后来那和尚不知为何离开,那女子终守在梅花树下,最后被海水淹没,那女子也葬身大海,最后化成一颗明珠,落在了月华手中……
第四个墓碑上净而无饰,放着一颗红豆,有诗词,道的是;
名门娇女态翩翩,
阅尽倾城觉汝贤;
比拟园林多少树,
枝头一果骋鮓妍。
眼前出现一个女子和一个僧人,漫步在相思树下,二人情意浓浓之时那僧人遂折了一朵鲜花插在了女子发髻之间,女孩娇羞的地下了头,可是那僧人竟被一张狂风卷走。那女子因为失去爱人,哭于树下而死,化为一颗红豆……
月华叹息,将那红豆轻轻放回原处,又朝下一个墓碑看去了,只见这个墓碑与之前不同,不做雕饰,只清清白白一块玉石,有诗,道的是;
一自销魂那壁厢,
至今寤寐不断忘;
当时交臂还相失,
此后思君空断肠。
眼前浮现一画面,依旧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僧人,男欢女爱过后,僧人抛弃了女子离开,只剩这女子独自幽闺自怜……
月华心中疑惑不解,为何这个僧人破戒也要和这个女子交好,但相爱便相爱,为何又总是伤这女子的真心,真真是不明所以然,继续向下看去。
只见墓碑顶上,厚厚一层霜雪,里面却埋葬着一只青鸟的尸骨,旁边只有一束蒹葭陪伴,深觉苍凉,有诗词,道的是;
青女欲来天气凉,
蒹葭和露晚苍苍;
黄蜂散落花飞尽,
怨杀无情一夜霜。
画面场景,只有一女子,晕倒在百花园之中,不久,园中花朵尽皆凋谢,飞舞在鲜花周围的蜜蜂也被活活冻死,一转眼,犹如冰天雪地,落得个白茫茫大地,将那女子覆盖在白雪深处,不见踪迹……
月华不解,又像下寻去,一个墓碑,顶上放一木舟,有诗词,道的是;
莫道无情渡口舟,
舟中无底解回头;
不知负义儿家胥,
他人不渡且自渡。
画面闪现,依旧是那个和尚,将这女子推向了一个海边渡口,一个没有摆渡的木船,那女子被丢进了木船里。
那木船没有船底,海水倒灌,推着那木船飘飘荡荡进入了大海深处,远远望去,一个女子,孤独的在大海中航行……
月华有些气愤,不再理会,像下一个墓碑看去,墓碑上放着一块玉佩,月华拿起玉佩看时,上面写着几个字;道的是;“三生三世,烦君莫忘。”遂像墓碑诗句看去,道的是;
游戏十里长亭街,
偶逢青女共徘徊;
匆匆绾个同心结,
掷地旋看已自开。
画面中出现一处十里长亭,亭中有一个少女,见远处浩浩荡荡来了一伙僧团,遂兴致匆匆的跑出去迎接。
只见自己的爱人也在队伍中,女子将编织好的一个同心结塞在那和尚手里,只是太过匆忙,掉在了地上。
同心结却自己散开了,女子看着远去的爱人身影,默默的地下了头,伤心落泪……
月华心中酸楚,将玉佩放回,又像下一个墓碑看去,只见墓碑上摆的是画着一位女子肖像的印章一枚,月华拿在手中,仔细看去,双珠小篆,刻着主家姓名“南枯无涯”,乃圆印,碑上有诗曰;
小印园均黛色深,
私钳纸尾意沉吟;
烦君刻画相思去,
印入伊人一寸心。
画面中,只有一个和尚,单单不见那个女子,那和尚在书案前画着一幅美人图。那所画女子,分明就是刚刚被他所抛弃的女子。
那和尚又从怀内取出那枚刻有自己名字的印章,蘸上朱砂,深深的在作品的右下角印上了新红的印记。
遂又偷偷的将那画像藏好,又将那枚印章放回了怀里,贴身珍藏。可是这一切都被角落里藏着人看在了眼里,仔细一瞧,那人不是旁人,分明是曼殊……
月华不解,这曼殊与这有何干系,而这和尚分明将那女子抛弃,为何又要私藏她一幅画像,起不矛盾。
月花带着疑惑,继续像下寻答案,只见这一墓碑上,放着一封无字书,和一柄金钗,墓碑有诗词,道的是;
手写瑶笺被雨淋,
模糊点画费探寻,
纵然灭却书中字,
难灭情人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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