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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倒是还算敬业,事物太多,她又一时被那甜蜜假象蒙蔽着,心心念念只有和穆凉共度余生。她做错的事情很多,每当和他有关,就更容易慌张。但是他一向都不计较的,所以这一次,她虽然错的年头多了些,严重了些,或许也还是可以原谅的。
大不了,就任由他把受的苦一一都讨回来,欠他的都一一还给他也就罢了。还能如何呢,她这样尊贵的身份,屈尊降贵,他早该祈祷了。
白莫又忙了一个整夜,才把白柏觉得可行的提案全都看完。白柏早就上朝去了,她则觉得有些昏沉,接连把几本不合规矩的提案全都驳了,手边就暂且没了事物。她一夜奔波,又连续少眠。本来是可以一口气撑下去的,只是一旦有空闲,就再也绷不住。白莫蒙着头睡了一觉,再醒来天不过刚擦黑。嗓子难受的厉害,说起话来有些嘶哑。
她哑着嗓子叫挽辞去备了食饮,自己闷的发慌裹了大氅推门出去。
北方的冬季并不如何好看,若是落了雪尚且还有些看头,但今冬是没有的。
穆凉刚离开京城的那一年也是如此,春天他随军出征的时候说,等雪下了,他就会回来了。可是那一年没有雪,他也没有回来。他寄了信,说他在军中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每日可以带十来个人巡营。
那时候军营里没有人看得起他,他区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过拨给他十来人敷衍罢了。他身为太子伴读,论官职也只比主帅差一点。只是军旅之人,往往对这些舞文弄墨故作老成的孩子并不青睐,大概也少不了刁难。
但意气风发的少年不会轻易被打倒,他慢慢的崭露头角,成为了极富盛名的少年将军。他的□□割过太多人的喉颈,金色的主帅战甲浸过太多人的鲜血。就连陪他南征北战的那匹马也练就了不同寻常的血性,暴躁不似寻常马匹。
白莫心头苦涩,那个眸若星辰的少年生来是该活在战场上的,却被她一再折辱。他委曲求全,她却步步紧逼。
情爱之事,认不清只会相互折磨罢了。
她此番却不会再迟疑了,她从未如此清醒过。
餐饭备好白莫就回屋去了,挽辞似乎还叮嘱伙房准备了川贝炖梨。
那梨还冒着热气,挽辞小心着,却还是烫了手,放下碗盅就去捏自己的耳垂。
突然想起上回她给穆凉端药的时候也是不小心烫了手,却迁怒了别翠。
不得不说,人是分高低贵贱的。
白莫其实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又睡下。
第二日醒的很早,一醒来就收拾行装往家里赶,极不负责任的只给白柏留了封信,她想见穆凉。
穆凉前一日睡得少,这一日好一会都赖在床上。他无所事事,整日不知为何总显得疲倦,所以他挑拣了本册子回到床上,靠着软垫委着被子慢慢的读。在军中的时候没有书简可读,只有枯燥的战略图。他不是多热情的性子,厌烦极了和旁人商讨,可偏偏行军打仗不能独断。
白莫推门的时候穆凉只穿了里衣,贪恋被子底下的温暖,还不肯起身。
看到是白莫,穆凉起身给自己披了件外袍。他的衣服大多是月白色,那颜色太素,腰间总像是缺了什么配饰。
白莫一直把他的翡翠带在身上,但那块的边缘都叫她摔得参差不齐的,物件又小,再好的玉匠也雕不出什么好的模样了。
她在袖袋里摸了摸,把装翡翠的盒子整个递给穆凉,他打开时眼里藏不住欣喜。
但他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仍是平平淡淡地,只是低头瞧着她,似乎在问是什么意思。
“别的你又瞧不上,这块就先还给你。”白莫把两只手藏在袖子里绞得很紧,闷声解释道。
穆凉把那翡翠取了,在手里端详着。又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把盒子扔在床上,叫别翠去端早点进来。
大大小小的摆了一大桌,一碟一碟极其精巧。穆凉不太挑吃食,平日里都是两三碟。今日白莫在,别翠也就多吩咐了些。不过她是没贴身照顾过白莫的,也就不甚了解她的喜好。穆凉接过别翠有些犹豫的碟子,把几碟白莫或许会喜欢的摆在她面前。芋头则是不能有的,穆凉吩咐人端了下去。
白莫拿起筷子挑挑拣拣,对面穆凉则是低头连筷子都没抬,心事重重似的。
他不自觉的攥着筷子,几次抬头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白莫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到一般。
他既不想说,她就不敢问。她怕极了问了,穆凉却要与她划清界限。
短短的一餐饭吃的白莫心惊胆战,她瞧得出穆凉有话想说,她希望他说,又希望他不说。心中矛盾极了,草草的胡吃海塞一通,平日里好吃极了的汤包都没了味道。吃完逃命似的,起身走了。
穆凉没送她,也没去看她仓皇的背影。他夹了一个汤包到碗碟里,剖开。一系列动作都心不在焉的,再看向碗里的时候小汤包的馅都被翻搅成了一团。
他搁下筷子,心神不宁的。有些话,他想说想了好些日子,前几日借着白莫不在,尚能宽慰自己,如今却没什么借口了。况且手里这块翡翠,好像发烫似的,让他不想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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