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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桉很敏锐，他也发现了异常。再之后，敌人来势汹汹，我原本打算和左叶他们兵分两路离开，对方的目标主要是我，势必会将大部分视线集中在我身上，这样他们兄弟俩还有机会摆脱追兵。没想到，他们趁我没防备打晕了我。”

“过后我才知道，左桉用了点障眼法扰乱了对方的视线，引开了那些人。他们报了警，在警察到来以前，左叶便带着我藏了起来。”

“等我醒来时，已经晚了。”

“左桉代替我，送了命。”

“是我的错。若是早在醒来的第一天，我便接受他们的提议报警，便不会有后续这些事。若是……”

温择城没再做过多假设，再多的悔恨也于事无补，他心底想来很明白。

他的故事到此便告一段落了。

起风了。

这个时节的自来风中带着酷热，容易叫人心生烦闷。

我长久未开口。

温择城让服务员换了一壶热茶。

他的眸中埋着我读不透的情意。此后，我听到了一声迟来的道歉。

温择城说：“极光，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

“更不该在忘了你之后，抱了利用你的心思，动机不纯地和你结了婚。”

“可我……不后悔。”温择城话音落下之时，大掌覆上了我搭在茶杯上的右手。

他用指腹摩挲我的指甲盖，似乎觉得这是个多亲昵有趣的小游戏：“和你结婚，是我做过最正确的投资。”

“我曾经以为，我对左叶的感情是想要一辈子拥有的那种喜欢。”他自嘲低笑，“重新遇见你以后，我却动摇了。”

“我花了整整三年才明白，他对我而言，更像是幼年时得到的一个新奇的玩具，我爱不释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不容他人染指……可终归，他对我而言，并非不可或缺。失去了，我会遗憾，或许还会难过上一阵子，却远不足以到达心痛的境地。”

“左桉离世后，左叶一度非常低迷。我有愧于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尽可能地对他好。时间久了，也便形成了习惯。后来他率先提了想和我在一起，我虽然有些讶异，但也没拒绝。”

温择城的思绪显然有些乱：“再往后我的心腹联系上了我。我回了温家，将自己自小到大能找到的资料记录反复过了几遍，记了下来。也是到那会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未婚妻。”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我失忆后第一次看到你的相片时，是什么感觉吗？”

是什么感觉其实都不重要了。

我面色依然冷淡，而温择城也没坚持要我回答。

他自己揭晓了答案，嗓音喑哑得很：“那时候我觉得，你就像天边的一朵云，风一吹，就要散了。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不知怎的竟然体会到了……类似于心碎的滋味。那样绵密的痛意，我永远忘不了。”

‘心碎’这个词被温择城含在唇齿间咀嚼时，莫名地有种温柔又真诚的味道。

我机械地将指尖从他手中抽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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