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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尚且有熟练的仆妇在旁帮衬，倒没让她太过狼狈。

慕阮阮将碍事的袖口挽起，环视一周，将自个儿能辨认出的食材排例组合，最后决定做一道她的拿手好菜。

当然，也是她同院长妈妈学到的，唯一一道尚能入口的菜肴。

慕阮阮取过刀，熟练地将肥鸡的两脯肉去皮细刮，再添上厨房里正煨着的鸡汤一齐放入瓦罐中。

琢磨着记忆中院长妈妈的手法，她又寻来火腿、松子肉剁碎，并上细米粉一并添佐，盖上陶盅，以小火慢熬。

少艾手持蒲扇，照着慕阮阮的吩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起锅时慕阮阮又取过一小撮葱、姜撒下，并浇上一旁留待取用的鸡油。

如此，一锅香喷喷的鸡粥便是成了。

“煎炒宜盘，汤羹宜碗，煎炒宜铁锅，煨煮宜砂罐。”

温柔老成的声音犹然在耳。

慕阮阮眨眨眼，将眼眸中的雾气眨开，吸吸鼻子，挑挑拣拣取出一只莲花纹白陶碗。

她用木勺乘上满满一碗，瓦罐中还有大半盅。

“辛苦你们，拿去分了吧。”

她吁了一声，控制不了用料这个毛病还真是改无可改。

院长妈妈还说过，吃食最讲究一个雅字，慕阮阮深以为然。

她取过梨木托盘，摆上雕花好手成大娘雕好的萝卜牡丹，并苏三娘所制的几块山药糕。

好一番琢磨，才摆得细致了些。

当然，其中重点还当属是她慕阮阮牌鸡粥。

赵雍撑着下颌骨，襟口微敞，端得是意气风流。

他搁下笔，挑眉道：“何曾想小郡主如此，宜家宜室。”

慕阮阮点头，煞有其事道：“算你幸运，才没叫这宜家宜室的桃夭旁落他院。”

赵雍半眯眼，眼尾轻挑：“不然。”

“我掌心的桃花，若一人敢抢，我斩一人。”

“若百人想夺，我杀百人。”

他眼底是荒漠冰雪，纯然不作伪的森然。

慕阮阮愣了一下，又吃吃笑开，亲手舀起一勺粥喂到他嘴边。

只道：“用膳。”

这个人性情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荒漠冰雪也好，郁郁春生也罢。

只要是他，那便没有问题。

赵雍就着她的手，用了一口。

把替她整理好的手稿递去，才自个儿接过汤匙陶碗。

他的字比之她秀气的小楷张扬许多，横竖棱角分明，笔意勾连之间洒脱畅快。

张扬洒脱的行揩以朱为色，极为细致地把她们几人疏漏的地方一一添补清楚。

慕阮阮手指拂过纸笺，只觉心口甜丝丝的，比之小时候没吃上的饴糖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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