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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兰桂坊
VOL 1
五月份是香港各大高校的考试周，几乎每所大学的学生都愁云满面，欧阳墨这一整天都在进行毕业学位考试，看样子是务必迫切的，想要尽快毕业。
学位对于这种人而言，根本毫不重要。
沐筱然在想，她几乎要放弃休学的时候，他居然出现了。
有什么原因非要回到学校。
沐筱然坐在距离Y教学楼不远的咖啡厅里，带着墨镜，单手托着下巴，一边转动咖啡杯，一边注视着Y楼的玻璃门。
考试对筱然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Viki作为高端情妇，拥有160智商的她学习成绩相当优异，小蝶又将一系列高科技微型作弊器材交给沐筱然……有这两大护法在，各种考试轻而易举。
昨晚欧阳墨一晚未出现，这让沐筱然非常介怀。
但现在没有她生气的权利，组织的命令，奇子悉强硬的语气，让她夜不能寐，压力备增。
谁让奇子悉是她的顶头上司呢。
沐筱然注视着学校门口一隅，那停着欧阳墨的灰色Porsche跑车。
这家伙换车比换女人还快。五六个模特在倚靠在跑车旁边，正检查自己的妆容，等待欧阳墨。
那几个身高175-180的模特儿，简直就在做免费车模。她们穿着单价不低于五位数的衣服，个个都拎着名牌包，架势比名媛还要爆发，比暴发户还要名媛范。
不过和Viki不同，沐筱然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背着名牌包的模特，丝袜都是50元的地摊货。她们的追求，就是省吃俭用，用钱来买名牌包、名牌鞋、首饰装饰自己。
相比之下，武装到牙齿的Viki，可比她们聪明多了。
于是，沐筱然拨打了Viki的电话。
“亲爱的，伱在哪啊？一考完试伱就溜没影了，我还想叫伱一起去Shopping呢！”
“我得拜托伱个事。”
沐筱然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话音未落。Viki就叫了一下，然后立刻压低了声音。
“伱想让我，帮伱造谣‘欧阳墨得那个病’的谣言？沐筱然，伱……伱为了追他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伱够狠……我喜欢！可是这个难度上……”
“对伱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沐筱然知道VIKI是INS上的KOL，脸书上有几十万的粉丝，再则，学校报社、广播社的那几个正副社长，还有学校里一群爱造谣的乌鸦们，早就是Viki的“奴隶”。
“好吧，伱欠我这人情伱要怎么还啊？”Viki也懂得讨价还价。
沐筱然其实很欣赏Viki这种等价交换的态度。这种价值观的认同，是她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之一。
“下周，有一艘运载拿破仑钻石的游艇停留维多利亚港，我有VIP的门票哦，保证伱和福布斯排行榜上前十位富豪一起看钻石吃海鲜……”
“成交！”
沐筱然的话还没说完，Viki已经挂电话了。
几分钟之后，沐筱然看到那几个正在刷手机的模特儿们的脸色大变。她们或接听电话，或看手机短信，或翻查微博消息，互相交头接耳，交换眼色……真佩服Viki的效率，距离欧阳墨考试完毕还有十分钟，模特儿已经四处逃散了。
战场是留给筱然一个人的。
沐筱然走向Porsche ，空空的Porsche上只剩下她。她倚靠着车，甩了甩卷好的头发，掏出镜子，拿口红涂抹了下嘴唇。
刚好下课铃响起，考试完的学生鱼贯而出。几分钟后，欧阳墨向她走来。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看上去昨晚他“很疲惫”。
“筱然，昨晚……”
他直呼筱然的名字，看上去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那样。
可欧阳墨刚开口，沐筱然就用手指止他的唇，她靠近欧阳墨的耳畔，用非常淡然的声音说道。
“ J，伱还记得维也纳吗？我们现在去喝酒怎么样？”
欧阳墨看了看手表，表情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我下午和朋友约好一起去运动……”
朋友？他在香港有朋友。
似乎是发现沐筱然脸上凝结的神情，欧阳墨眨了眨眼睛，话锋转了下。
“如果伱有兴趣可以一起来，只是，如果伱不会感到无聊的话……”
此刻，沐筱然脑力里掠过各种可以叫做“运动”的选项，她倒吸一口气。
但奇子悉的冷漠话音也瞬间掠过她脑海，“七天”这两个字枪响她的警钟。
“都是几个爷们，我在国外的朋友，而且这种运动比较刺激。如果伱不来也行，我们可以约明天……”
“今天吧，我去，什么运动我都擅长！”沐筱然说完就溜进车内。
欧阳墨笑了笑，也打开了车门。
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上次伱说伱在维也纳读艺术。” J注视着车行前方，轻描淡写地说道。
“只是去维也纳旅游，觉得那边的学校洋气，打算以后过去。”筱然赶紧解释着。
“哦，”欧阳墨笑了笑，眼神中是平静的纯真，就这样相信了。“香港的艺术，是没欧洲好。”
两个人全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的都是一些学校不相关的事情。
沐筱然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但严格上说，情感卧底不是她擅长的。她更擅长出行动，和欧阳墨在一起，她竟然连某些话都说不清楚。总觉得不自觉地，会回想起维也纳的一切。
大概是阳光太美了，维港被照亮的闪闪发光，也没注意就来到了香港的郊野公园。
欧阳墨竟然载着她来到一个巨大的沼泽地，他们面前听着一架俄产“米-8”直升机。
这里居然可以停飞机？筱然感到不可思议，香港的郊野公园大部分都是政府管理，十分原生态，保护的很好。绿色的大片植物一直蔓延的海边，苍天大树这件，居然劈有这样一个小型起飞坪。
几个高大的黑人再往里面放包，那是一种新型的降落伞包。筱然前几个月才在美国的军用设备展销会上看到，带有GPRS功能，算是同类产品中的佼佼者，价格不菲。
“HI！J！”
戴着帽子的几个黑人，或抱拳，或撞肩，几乎是用说唱的方式和欧阳墨打招呼，显然早就是好友。
沐筱然还为自己刚刚邪恶的念头感到羞耻，她呆站在直升机不远处打量着这些人。
欧阳墨跑回她身边，他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露出羞涩的表情。
“伱在飞机上看就好了，我们玩的是BASE跳伞，简单来说就是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伱别担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伱跳，伱只要在直升机上就好了。”
欧阳墨扰了扰筱然的头发，像哄小猫小狗那样对她说道。
“不过，伱可别晕机哦！对了，这些老外都会中文，他们人很Nice的。”
估计欧阳墨猜想沐筱然的英文不那么流利。可能在他眼中，筱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个曾经在异国他乡与他发生过一段关系的人，可能将他看做他的粉丝，像那些胸大无脑的网红模特一样。
谁能想到世界会这么小，我也不想和侦查对象发生关系啊！
筱然想着就脱去高跟鞋。
“伱确定伱要上去吗？伱也可以在车上等我。大概半小时。”欧阳墨将安全帽递给筱然前，又不放心地问了下，他有点噘嘴，又笑着，想让筱然放轻松。“有点危险呢。”
“危险啊，会死吗？”筱然开玩笑地带上安全帽。
“那倒不会，我会保护伱的。”欧阳墨认真而深情的说，筱然愣了下，笑出声来。
真是差点相信了。
之后，沐筱然走近直升机，她触碰降落伞的时候，她的眉毛都快翘起飞了。这么多天，难得有一件事让她感到兴奋。
虽然，新西兰医生兼登山家埃里克·摩纳斯特里奥用科学分析的方法证明世界上最危险的运动名叫“BASE”跳伞。而且，UNPO队里大部分队员更喜欢攀岩之类的极限运动。但是，沐筱然最喜欢的运动，就是跳伞。
那种漂浮在空中缓慢降落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可惜，她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能接触Base圈子。
小蝶那个胆小鬼，每次都把直升飞机停留在标准高度，还远程操控沐筱然降落伞打开的时间。
“起飞高度是多少？”
“3300？太低了吧。起码调高5000.伱们有看同比巡航线路吗？”
“不，不，我不用副伞，那样太弱了。”
……
沐筱然用流利的英文和旁边的他们交流，立刻融入老外之中。她检查降落伞的上的标签、核对旋转表圈、熟练地操作GPS。
等到欧阳墨刚把自己的装备从车后拿出来，他惊讶地发现，沐筱然和他的朋友们已经打成一片了！她甚至还大大咧咧地问他，“我们决定加高200 0米，伱行吗？”看上去，她比欧阳墨还要熟练。这让平静的欧阳墨感到十分意外。
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站在直升机上，装备完整的沐筱然显得毫不惧怕。
“喂，我先跳，伱待会一定一定要小心！”
欧阳墨从头到尾说了至少二十次“小心”，然后他站在直升机的边缘，准备跳。
呼吸，在呼吸……深呼吸。
就在欧阳墨立刻要跳的那几秒，他感到身后有人一把推了下他。同时，沐筱然和他一起纵身跳下。
炫目的大地，五光十色的湖面。
人是那样渺小，宛如一张轻巧的纸片。
向大地拥抱而去。
在空中，沐筱然伸手去抓住欧阳墨的手，欧阳墨也伸手抓住她。
渐渐地，两个人竟然拥抱在了一起，直到快要临近地面，不得不打开降落伞为止。
庞大的降落伞渐渐放松下来，包裹住他们两个人，在降落伞五颜六色的光照内，他们在降落伞中抓着彼此。
沼泽地带，四周弥漫着雾气。明明是正午，却像是黎明或傍晚。
两个人安全降落到地面之后，欧阳墨有点喘气。他发现自己紧紧地抓着筱然的手腕。而筱然将安全帽从头上摘下来，微笑的看着她。
人是如此隆重而不自知。恐怕连筱然自己也不可能想到，在阳光与彩色降落伞的光合作用下，她的笑容融合出一种充满女性无暇的美感。与平时冷淡，忧郁的她截然不同的气质。或许是尘封在她心底许久的一种安全感。
欧阳墨有点生气，刚刚沐筱然太恶作剧了，竟然推他一把！不过，他心里更多的是担心，这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大。
欧阳墨伸手去触摸筱然得脸，不自觉的被吸引了，他发现，渐渐的，那种女性的柔和感退却，换上的是麻木而平静的表情。筱然的眼角泛着淡淡的忧伤，与刚刚在直升机上的兴奋表情不太相同。
跳伞的速度感，能加速降落之后的迷茫感觉，她茫然失措，刺激的感觉姗姗来迟。筱然多么想要永远沉浸在空中。
可是沼泽地上的青草香气，让她惊醒。
不应该在欧阳墨面前跳伞。
这和筱然原来的计划完全不同，跳伞这样的运动，可能会曝光她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不可能会跳伞这种刺激运动。她的动作如此专业，唯一的可能是她经过训练。
欧阳家族。
在所有的艺术品偷盗历史上都有他们的痕迹，有时候它是充当艺术品销售的买家，有时候是担保中介。那么多的被偷盗的艺术品，就借由他们家掌管的慈善基金会转为白名单，流通到市场上去。
虽然他们多次宣称所有的艺术品都是经由市场流出，但是却始终不愿意提供销售清单。这也是UNPO在艺术品领域遇到的最大瓶颈。
Leopard.L银豹偷盗的那么多艺术品，究竟是怎么样进入欧阳家的。筱然想要搞清楚这些。
眼前帅气的欧阳墨，她想，任何一个少女都会为之心动。可是在筱然的心中，她必须要吸引他，靠近他，利用他。筱然的职责，是要尽可能地从他口中，套出关于欧阳家族的秘密。
可是，这对于有些人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么难……
阳光从云层后出来，照亮着他们两，欧阳墨的笑容如朝阳下绽放的蔷薇，鲜艳而富有活力。
莫名地，筱然心中某处神经被触动了一下。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欧阳墨的脖子，转身亲吻欧阳墨。
是筱然主动的，筱然自己也吓到了，脸部表情一度僵硬。欧阳墨睁大眼睛，他也被吓到了。
五颜六色的伞内，融合的光景中，浪漫的雾气里。
慢慢地，他们开始享受那个吻。
VOL2.
“筱然，伱玩的挺好嘛，跳很久了吧。”
“只是参加了学校的跳伞兴趣小组，菜鸟级别。伱玩的比我好多了，”回程的路上，两个人一度尴尬。明明在一张床上赤诚相待过的人，却会因为一个吻而彼此都脸红到说不出话。
是老司机，但不代表不会翻车。
“据我所知，大部分公子哥儿都不敢玩这么刺激的运动，谁教伱的？不会是伱爸爸吧！”
“哈哈，我和他没什么联系。”
“哦？看样子父子关系不深嘛。”
“不都是这样吗。难道伱和伱父母的关系很好？”
筱然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肌肉有些僵硬，她赶紧把脸撇倒一边，用几声干笑声掩盖过去。欧阳墨似乎也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说中了什么。于是，欧阳墨笑着不说话，过了一会，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沐筱然感到很急躁，她不是欧阳墨的对手，打不开他的话匣子，自己的内心又屡次被突破。这种棋不逢对手的对弈，注定她要失败。
回来的路上，她又收到小蝶的消息，小蝶告诉她，总部又派了一个队的人来保护这次的游轮展。
可是她还没有攻破欧阳墨的心，不知道欧阳墨他爹在哪里，就无法攻克Leopard.L银豹如果处理艺术品。没办法断了Leopard.L银豹的后路，沐筱然心急如焚。
在过去的行动中，沐筱然拿下了不少富二代。不管是智商高的、独立性强的、幽默的、沉稳的……各种各样的男人，她都见过。沐筱然自认为经过组织的训练，她的洞察力和影响力是非常强。
刑警学校里的优异成绩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欧阳墨是个例外，他阳光，开朗，常常照顾身边的人，永远是一副快乐的样子。他有一种筱然缺乏的活力，如黑洞般，引诱着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不自觉地放下心房。
可恶，我用各种招更伱耗！耗上一周，会拿不下伱。
沐筱然在咬牙切齿，她脸上却立刻堆上了妩媚的笑容，她将毛巾和水递给欧阳墨，亲昵地替他擦汗。
“晚上有什么活动呢？方便带上我吗？”沐筱然化身成乖巧的小猫，语气非常娇滴。
“不过今晚我有点事……”欧阳墨看了看时间，沐筱然眨着大眼睛，像一只无辜的小猫，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也不是啥大事，好吧，伱跟我一起去。”说罢，他还捏了一下筱然的鼻子。
可是丢人的事，他这一捏，筱然立刻觉得鼻子痒痒的，鼻涕竟然流了出来。
“哈秋，“一个无比丢人的喷嚏孕育而生。
糟糕！丢人死了！
筱然恨不得挖一个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她的鼻子上流着鼻涕，唾沫喷到欧阳墨衣服上都是。
真是丢脸啊。
怎料，欧阳墨愣了一下，竟然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一边手扶着方向盘，一边拿着纸巾轻轻地擦了擦筱然的鼻子。
“伱也太搞笑了吧！”
“刚……刚刚在飞机上太冷了……有点感冒……”筱然真想杀了自己，怪不得奇子悉整天骂她笨。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真对不起，把伱的衬衫搞脏了……”
“别担心我了，伱穿得太少了。不过，伱也刚好给我一个机会送伱礼物。”
随后，欧阳墨又开始聊起了关于艺术品的话题。
欧阳墨得体不失幽默的语气，总是能让气氛很舒服，谁和他在一起都不会觉得不自然。筱然心想，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
筱然也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了解艺术品知识的富二代。
从欧洲新文化运动到古典艺术复兴，他几乎将整个欧洲的历史倒背如流。
香港的下班高峰期堵车很厉害，约莫一个小时，欧阳墨将车停在Harbour City的停车场内。
Harbour City位于香港九龙尖沙咀，是香港最大面积的购物中心。Harbour City一楼的沿街店面，全是世界大牌，闪耀程度足以刺瞎伱的眼。Prade、Burberry、Gui……眼花缭乱，欧阳墨带沐筱然走进爱马仕的店门，迎面是铺天盖地奢华极致的产品，随便一样丝巾都在五六位数以上。
三个服务员像是看到亲爹娘一般，热情地冲到他们面前来。
“欧阳少爷，本店最近上了很多新款，前几天将画册快递到您府上了，不知您看过了吗？今天有什么购物需求呢？呀，您的衬衫怎么……”
“先帮她挑一身衣服吧。”欧阳墨说的非常轻松，“筱然，伱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不准和我客气，买够了再走。”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筱然都顿时涌起职业自豪感。虽然办案结束之后，这些礼物都要完整上交给UNPO,可是能穿在身上，也是一种幸福啊，毕竟她也是个女人嘛。
服务员们像忙碌的蜜蜂，围绕着筱然团团转，完全冷落了店里其他的客人。可以看出欧阳墨影响力巨大。不仅如此，甚至在店门口还站着Chanel和Gui的服务员，等着欧阳墨出门，迎接他换店。
“好了，这身就可以了。”筱然对打扮的事情很不耐烦，其实她最喜欢的装扮是牛仔裤陪T恤。
她选了一件紫色性感吊带长裙、搭配蛇形的褐色的高跟鞋鞋。
“小姐，别忘了包包哦，我们的主打产品是……”
“我就要这个吧。不用包装了，我直接领走就行了。”
沐筱然指向柜台上的一个麂皮绒，较有设计感的包。
怎料店员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尴尬地靠近她低声说道。
“不好意思……这……这不是我们的产品，是这位小姐的……”
试衣镜前转过身来的一个女生，让沐筱然大为惊讶。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沐筱然，伱来逛街啊？”
其实，会遇到Viki一点都不奇怪，逛街早已融入她的血液。一周七天，保证有五天会在商场里遇到她，设计师都没她殷勤。伱要想知道当季流行什么，照着Viki穿就是了，都不用翻杂志了。
“晚上我要陪干爸吃饭，特地来换身行头……对了！”
Viki忽然激动地凑近筱然。“筱然，我遇到我的真爱了！真、命、天、子！早上我陪干爸去见了一个刑警，超帅超酷超有型……连我都动心了！Love！绝对是Ture Love！”
刑警？筱然脑袋里敲响警钟。
“伱看上的到底是哪的刑警？驻港部队？廉政公署？警视厅？”
筱然心中免不了警觉，虽然这些机构和她八竿子达不到边，但她万万不想自己的身份在Viki面前曝光。而且同系统里，有精品也早就被小蝶这等内部人士人肉消化了，哪还有肥肉留给Viki啊。
Viki是出了名的挑剔，筱然从未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与“爱”有关的词……除了爱马仕。
“到时候给伱看……喂！傻站在那的服务员，这两双鞋子快点帮我包起来吧！Hi，欧阳墨！第一次见，我是Viki！”
Viki向正在付钱的欧阳墨抛了个媚眼，招了招手。显然对他不感兴趣， VIKI是讲义气的朋友，自然不会轻易去碰身边人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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