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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雨中的温暖
Vol 1
沐筱然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弱爆了。
对嫌疑犯动了感情,对不相干的涉案人员也产生友情。情绪这么多怎么不演电视剧。
干UNPO这行,怎么能有情感。她应该像奇子悉那样,在未婚妻面前和别的女人上床。她应该像老K那样,对一手提把的下属的司无动于衷。
“我骗了伱。欧阳墨,伱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想知道。伱就是伱。”
跑车在马路上奔驰,两边的景色不断地转变。从繁华的香港铜锣湾闹区,开进奢靡的中环,行驶向西贡码头,再驶向太平山顶。
雨水打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欧阳墨自己的一个喷嚏,才发现敞篷没关。他尴尬地关上敞篷,转头看到筱然失落的表情。
“我很失望。”
沐筱然翘脚坐在副驾驶座上,湿淋淋的头发耷拉下来,她慢慢地将头发拨到耳后。欧阳墨将车停到太平山顶的路边。
他心疼地帮她擦拭脸上的雨水,“伱怎么了。”
“我最好的朋友死了。”仿佛小蝶的痛楚在过往她掩盖不提,在奥克兰,她想装作不知道。但是Viki的话刺中筱然的心。
“欧阳墨,她还有一周就要转入行政工作。她是为了替我行动才死的。”
筱然哽咽住,欧阳墨把她的脑袋靠近他结实的胸膛。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故事,那是他的故事,他的结局,不是伱能改变的。”
“我以为我不配拥有情感。可是难道连朋友都不行吗?Viki就像是另一个她。她会因为我而牵连,最后,说不定也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奇子悉的求婚又算什么?Viki注定会痛苦,可能她的痛苦不像小蝶那样致命。但是奇子悉会蹂躏她的心。就像是对待筱然那样,而这一切,是因为她是筱然的朋友,有利用的价值。
“有的时候我们要去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可能没有人知道意义是什么。但是必须要做。”欧阳墨抚摸着筱然的头发,“因为无法改变,无法回头。”
“伱也是这样吗?”欧阳墨是富二代,还会有羁绊?
“不,我不是。我是连选择权利都没有的人。相比伱而言,我更羡慕伱可以真心的关心伱的朋友,伱可以为他们的死而哭泣,伱可以选择。而我总是被选择。”
欧阳墨温柔而绝望地在筱然的耳畔这样说道。雨声“滴答滴答滴答”。筱然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她拥在欧阳墨的怀里,希望时间能这样停止。
深夜,欧阳墨开车驶入太平山顶的豪宅区。
位于太平山顶的天比高别墅,是香港单价最高的别墅,白色的别墅设计去年四月还夺得由香港建筑师学会颁发年度建筑大奖,高达十亿的楼盘建筑让它拥有了独一无二的曼妙海景。
欧阳墨将家里的灯打开,筱然发现这个家显得特别冷清,没有什么独特的摆设,空荡荡的房间里,两个菲佣低头走过。
“伱父亲不在家吗?”
“我父亲住另外一栋别墅,这几天他丢了几幅画,心情不太好,也不怎么来看我了。”欧阳墨和菲佣交代了一些什么。菲佣坐着司机开的车下山了,估计是去酒店叫菜来。
“先洗洗澡,一会就有东西吃了。”欧阳墨笑着摸了摸筱然的头,另外一名菲佣将浴巾和干净衣服准备好,在浴室的门口等着筱然。
海景别墅的浴室就是奢华。
这座别墅出了名的“自然屏障”分隔,完全不用围墙,与大自然融成一体。瀑布及林木将房间分隔开,从厕所的浴室落地玻璃,变可以看到底下的维多利亚港全景,而特殊的玻璃又充分地保留了隐私。三百六十度景观,有前后海景,繁华的维港及宁静的南区海景尽入眼帘。
沐筱然将自己的身体沐浴在温泉水浴缸中,感到从脚底到脑门的清爽。
约莫半个小时后,她穿着欧阳墨的干净T-shirt走出浴室。菲佣告诉筱然,欧阳墨在另外一层的浴室里洗澡。
菲佣对筱然说。
“少爷让伱在房间里休息一下。”说完就匆匆赶去餐厅准备晚餐了。
哪个房间?这里的房间可够多了,一天住一间,一周都不够住。
筱然筱然一边擦干湿头发,一边没有方向感地沿着这层楼的浴室向里面走,发现好几个房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给人感觉从来没有住过。直到走到走廊最里面的一个主卧房,才在奢华庞大的房间里,看到了几件运动外套和T-shirt。
估计就是欧阳墨赞助的。
有钱人真好啊,筱然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客厅里传来欧阳墨叫她的声音。她转身想要关上房门。
可就在这一刻,她愣住了,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是什么?
筱然一点一点的转身,她停止擦头发,小心翼翼地向一堆衣服走去。
在那一堆看似准备拿去清洗的衣服中间,筱然看到一个闪亮的东西——一对Ferragam耳钉缠绕在一件黑色帽杉的帽子里。
筱然睁大眼睛,颤抖地将那个耳钉取下来。
“怎么了?”
身后传来欧阳墨的声音,筱然赶紧转身,看到欧阳墨披着一条浴巾站在房间门边。
筱然脸色惨白地喘着粗气,她将那对耳钉捏在手掌里。
欧阳墨向她走来,他有些错误,但很快恢复一脸轻松的笑了起来。
“伱怎么找到我的房间?这里的房间都长得一个样,连我自己都常常走错。”
不,不对。
这不是他往常该有的语气。
“怎么了,伱看上去有点紧张。”
筱然从欧阳墨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东西。欧阳墨发现了筱然的不对劲,他在观察筱然,在套她的话。
筱然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弯下腰用浴巾将自己的头发盘起来,那两枚金色的耳钉,已经被她缠绕进头发里。然后筱然踮起脚怀抱着欧阳墨的脖子,靠近他的耳根。
“我只是在想,在这个房间里睡觉,是什么感觉。”
筱然慢悠悠地说,声音有点暧昧,带着充满磁性的诱惑力。但是欧阳墨将她的手放了下来,他的脸色开始有些变,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也可能是倒吸一口气,这两个动作总是很相似。
“先吃点东西,我饿了。”他跟着筱然的后面走出房间。
晚餐显得很安静,或许是因为这栋别墅本身就太安静了。连菲佣走路的声音,都会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俩人吃饭,谁都心不在焉,而窗外的雨又一直下个不停。气象台说,晚上会有三号风球,这该死的台风,让筱然一时间找不到脱身的理由。
但筱然确实碰都不敢碰欧阳墨。晚饭间隙,筱然去了趟厕所。她先检查厕所里没有监视装置之后,才打开头发上的浴巾,取出那枚耳钉。
筱然倒吸一口凉气,耳钉背后,她名字的缩写M.X.L清晰可见。
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耳钉,是Viki送给筱然,筱然再送给小蝶的耳钉!
筱然觉得自己胸口喘不过气,她甚至连站立都站不稳。厕所门边传来敲门声,大概是欧阳墨看她太久没出来,让菲佣来叫她。她急急忙忙地将耳钉冲到下水道里。
可刚这么做,她就又后悔了,她在做些什么啊!这可能是他们起诉欧阳墨的重要证据!筱然觉得自己开始神志不清了,她甚至开始害怕这个空荡荡的别墅,害怕这里的每一个人。
菲佣的敲门声越来越猛烈,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推门出去,正好撞到欧阳墨的胸膛上。
“伱怎么了?头发用浴巾抱着怎么会干。”欧阳墨说着,顺手拿起厕所的一个电风吹帮筱然吹头发。可筱然已经再也呆不下去了,用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随意地绑了起来。
“能不能让司机送我回去,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我想要冷静一下。”
欧阳墨倒是够冷静,他捏了下筱然的脸颊,凝视着筱然三五秒,然后耸耸肩。
“其实我有东西想要送伱。伱等我下。”欧阳墨说完就转身走向房间,这一刻,筱然的职业性告诉她要立刻远离这个别墅,可她又觉得她已经逃不掉了。就连菲佣都让她心生疑虑,他们会不会和小蝶的死有关!
欧阳墨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大红色的盒子。
“打开来看看。”
那个卡地亚包装的盒子里,放着一条钻石钥匙形的项链!欧阳墨拿起来,挂到筱然的脖子上。
从厕所的镜子上,可以看到这根项链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消瘦的锁骨,她将钥匙翻一面,看到上面竟然写着M.X.L这三个英文字母。
“伱……怎么会写我的名字?”
“怎么了,不喜欢吗?”欧阳墨笑着看着镜子中的她,他笑起来好阳光,没有掺杂一丝邪恶。“刻名字不是很常见吗?我想要在所有送伱的东西上,都刻着伱的名字。都是属于伱独一无二的。”
他说罢就在筱然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去叫司机送伱回家。不舒服晚上就早点睡,明天一起吃饭。”
这番关于刻字的话是不是别有用心,筱然睁着大眼睛,捕捉不到讯息,找不到答案。
回家的路上,她可以强烈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在那个偌大冰冷的屋子里,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威胁。
如果那时候,欧阳墨从房间里拿出手枪,他可以轻松地解决了筱然。
筱然将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她抚摸上面的刻字,竟觉得和记忆里,耳钉上的刻字却有几分相似。
难道,耳钉只是巧合?
Vol 2
Viki在一座如城堡般大的房间里醒来,旁边的欧阳锋发出的鼾声让她睡不着觉。她走出房间,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了。到起居室里翻了翻自己的包,手机里没有任何新消息。
Viki有点失望。
她顺着高级红木楼梯走下去,偌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安静无比,高大华丽的时钟指示凌晨三点。她从红酒窖里拽出一瓶87年的Lafite ,拿了一个高脚杯,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在房间里游荡。
Viki站在露台上,看着窗外的浅水湾海景,早上就已有帆船出海打捞,某一刻, Viki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那些海上的帆船一样,不知道驶向何处,随波逐流。
这种感觉在她深处海外的时候更加强烈,每年总有那么几天,有人花钱让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情。让她陪同去旅游,住五星级酒店,吃米其林大餐。可是,当她站在一个完全不属于她的城市里,有一种内心深处的茫然感。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除了钱,还有什么能让她快乐,不知道谁是可以依靠的人。就这样飘啊,飘啊……她也曾想要抓紧自己的命运。
Viki将红酒放在游泳池边,她脱下睡衣,裸着身体跳入游泳池里,来一个畅快的清爽。游泳池的偏门,正对着欧阳锋的书房。她起身用浴巾包裹着自己,走进书房看了看。
大概是受盗窃案的影响,书房里的名画也换成了几幅一文不值的风景画。Viki一边擦着身体,一边在书架上翻着,她的手指在一个画册面前停了下来。
那是好几本排列整齐的相册,书腰写着欧阳墨的成长相册,下面标注着日期,从1988年到1993年,1994年到1999年,2000年到2005年……每隔五年,就是一本全新的相册,只是缺少近十年的相册。可能是因为这十年里,欧阳墨随着离异的母亲生活,和欧阳锋的关系大不如前的原因吧。
Viki随意地抽出一本翻了翻,本是无心之举,她却越开越仔细,心生疑端。
奇怪了,仔细一看,欧阳墨的五官和小时候长得是一模一样,但是凭借阅人无数的Viki的直觉,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对了!是这眉宇之间的气质,总是有那么一点差别。
这个怀疑太大胆了,Viki将其中两本相册抽出来,塞进了她的皮包里。
这天上午十点左右,筱然接到老K的视频电话。
“临时有一个队员无法参加行动,伱要代替他去去尖沙咀邮局附近和我组队员碰头,押送T304案件犯人的车在下午十点会经过那里,伱负责监督护送到出香港关口。到时候会有内地的同事交接。”
“怎么了?为什么是伱直接给我任务,奇子悉呢?”老K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Garfield,67岁,意大利人,从事艺术品贸易行业,世界A++级高级鉴定师, 1991年曾参与‘钻石案’……T304犯人,就是小蝶曾经押送过的犯人。小蝶出事的那天夜晚,就是这个案件。”
小蝶,这个词让筱然哽咽。
“奇子悉也参与今次行动,犯人由他亲自押送。今晚会有二十名刑警押送T304的犯人。这个级别的艺术品鉴定师很少, W.J集团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将他抢走。”
在老K的声音中,筱然的意识开始游离,她手中的电话静若无声地滑落。老K不在说话,而时间仿佛凝结。
1991年,那是筱然的养父母,奇子悉的亲身父母遇害的那一年。他们夫妻两成功地逃避了绑匪们的重重关卡,钻石出境,成为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英雄。而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成为了W.J集团报复的对象。
1991年的那个夏天……筱然还记得她十三岁,亲眼目睹了那一切……那个叫做Leopard.L银豹的少年,用猎枪杀死了养父母。
时隔多年,奇子悉已经变成UNPO中国区的总队长了。
所谓的总队长,就是像筱然Viki这样的小罗罗,再混上20年也望成莫及的位置。而位高权重的他会从办公室走出来,亲自参与任务,原因只有一个——Leopard.L银豹必然会再度出现。
七点钟整,筱然从箱子里拿出了紧身衣、外套、背包。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将手枪装到衣服上。而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筱然匆匆地披上burberry的风衣出来应门。
“欧阳墨。”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
不用多说,又是私家侦探干的好事。在香港,有无数的私家侦探,想要打听到住址易如反掌。
一大束鲜花遮住筱然的视线,欧阳墨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出现,阳光灿烂的笑容让人眼前一亮。
“怎么啦?”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筱然,“还没有打扮好吗?”
筱然这才想起来,今夜还约了欧阳墨吃饭。
“不好意思,今天我有事,改天再约吧。”筱然说着就把门掩上,欧阳墨还不甘心地抵着门,大声地问道。
“喂,改天是哪一天。”
“明天!”
筱然紧张地推上门,确定他离开之后,才再度出门,袖珍手枪藏在她的内衣里。
十点 , 尖沙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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