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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肯定不乐意啊,各位大人想想看,捧在掌心上的明珠却被狠狠拒绝,这可是把侯爷的面子摔在地上用脚踩!可是侯爷也没法子,面前坐着的,可不是那些面团官吏,而是把持了朝政的摄政王!”
“侯爷就问,怎么会看上了这位深居闺阁的林小姐。摄政王道,这是因为,他们在几十年前,就立下过婚誓,有交换过两家信物的!”
林年猛地咳嗽了出来,她被自己呛到,连忙满上一杯水,好不容易才续了口气。
她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门婚事在身?那夫人还这么轻易地把她赶到乡下来,不让回去,这是打什么主意?
有些事情不敢多想,林年正打算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窗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击声,有人在窗户外头!
她放下书,不用多想,定是某个不看见姐姐就不乖乖休息的人。
窗户被推开,果然,窗外是笑意吟吟的陆光宗,他穿着一身粗布衣,长发上的发冠从来不规矩地束在头顶中央,而是歪歪地斜在一边。
长工一只手肘拄在窗台上,脸庞如玉,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故作神秘道:“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林年瞥了他一眼,作势要关上窗户,陆光宗欸欸地叫起来,硬是用脑袋抵住窗户,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往前伸,凑到林年眼皮子底下:“姐姐看,这是什么?”
林年定睛一看,只看见陆光宗修长的手指,指间倒是有些常年练武练出来的茧子,不过,她可没看见他拿着什么东西啊?
“在哪儿呢?”林年疑惑地问道。
陆光宗一边嬉皮笑脸地说话,一边捻动手指:“这么明显,姐姐还看不出来嘛……嗯?飞了?”
手指间,空空如也。
陆光宗猛地收回手,放在自己眼睛前,的确什么都没了,定是一路过来的时候,一下没注意,全被风吹到天边去了!
“等等,姐姐,刚才还有的!本来想给姐姐一个惊喜的。”陆光宗倒吸一口气,有些沮丧。见身量高大面庞英俊的男子这般难过地垂下头,林年也有些不忍心,主动问道:“你要给我看什么?”
“我在后院假山处看见了几只小东西,蛮可爱,估摸着姐姐也会喜欢,就捡了些它们掉下来的毛,紧赶慢赶过来跟姐姐说了……姐姐?”
林年道:“不走吗?”
“……走?”
“你这么远跑不过,不就是让我去看的吗?”
陆光宗连连点头,林年在心中默默地算了一下去后院的路途,干脆从屏风后面搬出一张小矮凳,直接踩上去,打算从窗户里翻出来。
第十二回
这下可把陆光宗吓地不清,嘴里喊着“姐姐姐姐慢点慢点”,一边张开手臂,在林年跳下来的时候稳稳接住。
林年头一次干这档事,在她枯燥乏味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在半夜和窗外男子说话,也没有如此肆意翻窗,只为去看看后院所谓惊喜。
她怕弄脏了自己的长裙,犹豫了一会儿,见陆光宗一副“姐姐受伤我就跳河”的坚毅表情,笑了一声,风声在耳边刮过,不高的窗台瞬间成为身后幻影,她稳稳地落在地上。
陆光宗小心地扶住她,只触碰了手腕的一小截,同时后倾了身体,防止林年一头磕在窗台上。林年长发飘起,长裙散开,她踩在陆光宗鞋上,再跳到地面上。
“姐姐要是再高一点,光宗就没办法了。”陆光宗满足地回味刚刚林年靠近他的感受,林年不高,只到他下唇处,张开怀抱的时候,正好能将林年整个儿拢住。
林年眼睛往旁边一瞥,停顿片刻,若无其事说道:“走吧。”
陆光宗要给她看的,是后院刚搬来不久的小邻居。林年跟着陆光宗绕过假山,才在后面的缝隙里看见,一只白猫窝在假山里头的一个小洞里,肚皮下是几只长着细软绒毛的小猫,枕着母亲的肚皮,香甜地打着呼噜。
林年无声地惊叹一声,正想要上前一步细细察看时,被陆光宗阻止了。
“姐姐还是在这里看吧,再近一些,它们恐怕连睡觉都不安生了。”陆光宗弯腰,在林年耳边用气音说道。
林年也同样用气音道:“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明明是这么隐蔽的地方……”
唇上温热触感一触即分,陆光宗一瞬间呆若木鸡,林年转头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年纪不大却总做一副成熟姿态的年姑娘耳根薄红蔓延一片,她蹭蹭后退几步,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扰白猫:“你……”
和她惊讶的姿态相比,陆光宗怔怔地看着她,目光呆滞,更像是被一槌头敲了脑壳的傻子,半天没反应过来:“姐……”
林年深吸一口气,她可没想到,陆光宗离她这么近!近到一转头就能碰到!
“你离我这么近作什么?”她耳根的薄红慢慢蔓延,一点点汇聚到眼角。
陆光宗仍然像一只被开水烫秃了全身毛的鸡,喉咙里憋不出一点话来,林年又后退几步,不敢再去看他,低声道:“我很高兴你能带我到这里来,我是很喜欢这些小东西……时候不早了,赶紧回房休息吧。”
她转身就想回去,陆光宗终于反应过来,作势想拦住她:“等等,姐姐!我只是……”
“娘亲!”
这只神出鬼没的小团子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扑出来,拽住林年的裙子,翻来覆去只会喊“筐筐怎么样筐筐刚刚怎么怎么”。
林年没去看陆光宗,蹲下去,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筐筐伸出小短手,环抱住林年的脖子。林年没抱过小孩,但是现下这个情况,她也不得不生疏地把小团子抱起来,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爹呢?”
“阿爹……”小团子总是喜欢喊娘亲,一到他阿爹的问题,就把手指放进嘴里吮着,林年哄了几句,他说道,“阿爹在里面。”
林年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绕过后院,脚步匆匆,往前边郑墙的住处走去,身后陆光宗不近不远地跟着,异常沉默。
刚走过一条走廊,便看见郑墙急急忙忙赶过来,把小团子接了过去:“筐筐总是趁我不注意往外跑……我刚才在里头念书,念得入迷,还请姑娘见谅。”
林年摇摇头:“不碍事。筐筐平日里也喜欢一个人摸到外头来?”
郑墙掂了掂小团子,筐筐坐在阿爹怀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郑墙小心地摇了摇,哄他睡觉:“正是。在他会走路之后,总自己偷偷溜出来,也不知道这坏习惯是怎么养出来的。”
他们跟着郑墙回到郑墙的房间,他点起一盏小小的灯,把筐筐放在旁边小床上头,拉过小被子。筐筐似乎真的被一天的风吹累了,在几个人的注视下,慢慢睡了过去。
还醒着的大人们心有灵犀,一同从房间里退出来,去了旁边的空房间。
“年有些疑问。”林年道。
郑墙看着她,移开眼睛:“姑娘疑惑,墙大致是……知道的。”
“敢问?”
郑墙的目光移到墙上跃动的灯芯火光下的影子上,想了想,开口道:“姑娘聪慧,这么久没见到墙之妻,心中也定有猜测。墙便直说了,姑娘与她,长得有些相似,所以筐筐才分不清人,把姑娘硬生生叫老了好几岁。”
他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林年给面子地笑了几下,之后气氛沉寂下来,她轻声道:“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初一见姑娘的时候,墙也没分辨出来,差点就让姑娘看了笑话,”郑墙苦笑,“只可惜,阿瑶过世已有年余,墙再如何不舍得,也要走出来了。姑娘与阿瑶是有些相像,不过并没有到分辨不出的地步。”
林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年想问……”
她想问的便是郑氏的名字,再相像,能让一位丈夫第一眼错认,也不是什么能用缘分解释的事情,说不定,正是母亲这边,在常年战乱中失散的亲人。林氏,也就是她的娘亲,曾说过,她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姐,也是单名一个瑶字。
郑墙道:“阿瑶姓罗名瑶。不过,这好像不是她的原名,阿瑶说,她娘亲走的早,她念着娘亲一路把她拉扯大,就改了名字,好像母亲时刻在她身边。”
这就与林年的猜测不同了,不过比较符合情况,毕竟林氏年纪大了,她的姊妹不可能和郑墙这样的年轻男子结亲。
林年有些失望,她想了想,道:“那便不是了。”
郑墙试探地问道:“姑娘是想起了什么?”
“我的娘亲有一位姊妹,也是名瑶。还与大哥同姓,姓郑。”林年道。
她和郑墙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眼睛里读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郑墙声音颤颤,说道:“阿瑶的确提过……家母名为郑瑶!”
他顿了顿:“敢问年姑娘令堂名讳?”
“家母名郑珀!”
“不错,正是阿瑶说过的!”
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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