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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
又看不到了吗?
所以……他才会突然从上面摔下来?
裴禅和的眼睛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他能感觉得到眼前有东西,于是凭直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她的手纤细柔软,能闻到淡淡的护手霜的味道。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哦,原来她发现了。
过了很久,他都没有放手,只是贪婪地汲取着与她的亲密接触,而她早就察觉了这不合时宜的动作,试图与他的力量抗争。他不肯松懈一分一毫的力量,生怕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也离自己远去。这时,他突然开口:“我可能没办法送你去医院了。”
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深深的绝望,她的心为之一震。
最后是梁小青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又按照裴禅和的吩咐通知了Mandy。对方焦急万分,不顾裴禅和的阻拦直接订票连夜飞到了杭州。与此同时,始终下落不明的许斯年也终于打通了家里的电话。
地震发生后,灾区通信中断,交通瘫痪,他们谁也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余震过后,许斯年决定带领医学志愿小组留下来,加入当地的救援活动。几天几夜的救援终于结束了,受伤群众陆续被送往各大医院,而灾区的通信设备也慢慢恢复。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岳麓刚迷迷糊糊睡下,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岳麓?是你吗?”宿宿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这是一场梦,因为自己的莽撞把这场梦惊醒。她知道斯年哥哥自从进入山区就经常接不到电话,于是在通信中断的几天里每天固定给岳麓打一次,今天终于打通了。
连续多天的疲惫在这一瞬荡然无存,岳麓从临时搭建的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去,站在旷野里听宿宿若有似无的呼吸。灾后的深夜,废墟的上空是璀璨的星海,他仰面感受着来自西南的呼吸,忽然会心一笑,对电话那端的女孩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站在宿舍走廊里的宿宿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激动得差点喊出来。她又惊又喜,握着手机走到走廊尽头的水房里,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却还是能听得出来,言语间是无法掩饰的快乐和兴奋。
“你还好吗?地震严不严重?当地情况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她一连问出好多问题。
“都好都好,这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等恢复交通,我们就启程回来。”
岳麓笑意盎然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跟宿宿简单地叙述了一些基本情况,还有接下来的日程安排。话题不知不觉绕到了许斯年的身上,宿宿顺嘴问:“对了,我哥呢?他没事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耳边异常寂静,岳麓突然之间不说话了。
坐在寒冷野外里的年轻男孩在经历了一场天灾后,举手投足更具备了男儿气概,转眼之间仿佛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把责任和担当看得格外重。也正因为如此,他在萌生了那个念头的同时才备感胆怯,却依旧鼓起勇气,按下了扩音键。
他把电话举在自己面前,连续吸气呼气了三四次,终于把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给说了出来。
“宿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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