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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的。何昭森想，那就牺牲我吧，反正我对这方面的执着本身就比常人低很多，我甚至可以保证，我连挣扎都放弃。只是要委屈一下你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雪，再坚持一下，我大概还有半分钟就能从你身上完全地踏过去了。

徐婉的追悼会上到场的人非常少。

这点何昭森毫不意外。徐婉和何瀚一样，都不是本地人，他们来自邻市下面的一个乡镇，再加上多年前于新勤负债跳楼、公司倒闭的事情，就算有什么好朋友也都变成红眼的债主，久而久之身边还有点情分的人就屈指可数了，所以一开始何昭森就向殡仪馆订了最小的厅。

刚好也有另外一家在楼下举行追悼会，那家的主人在准备过程中都忍不住过来问情况：“怎么只来了这么点人？”

何瀚站在门口环顾了一眼不到三十个人的追悼厅，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有点尴尬，总之他搓了搓手：“没事，这么些人也够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图热闹的事。”

“那倒也是。”那家的主人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也许是因为葬礼同一天举行这种莫名的缘分，让他现在就可以对还是陌生人的何瀚放心地扯淡了，“我家是老太，生前就喜欢热闹，闲不住，所以我把她之前在的合唱队所有人都请了过来……”接着他指了指放在正中间的徐婉的照片，“那位是您内人吗？”

何瀚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没这个福气。她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故人。”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何昭森听到了最后几句话，他下意识地脚步停顿了一两秒。

“何昭森！”宋颂觉得自己这几天活得跟在打游击战一样停不下来，她把车门一甩赶紧跑到了何昭森面前，气也来不及喘匀，“于童今天上午自己出院了，打手机关机，问医生护士没一个知道的，我想可能是回家了就又开着车去她家，可是门都快被我敲烂了……”

宋颂咽了口口水，望着殡仪馆有点难过地说：“看来徐阿姨的追悼会，于童是来不了了。”

“嗯。”何昭森简单地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于童家的钥匙，这是之前收拾徐婉在医院的遗物时整理出来的，当时他去拿徐婉的户口本就是用的这把钥匙，“你参加完追悼会之后可以再去看看。”

“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去？”宋颂问完之后就觉得有些多余，因为何昭森那里肯定还有一篮筐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我暂时没空。”何昭森替宋颂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示意她追悼厅还在楼上。

看吧，宋颂在心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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