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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祁对这人的印象其实并不算深，哪怕当初在火车站“钓鱼”的时候也不是特地选的他，当时他是挨着那路排队的人一路过去的，原本排在他前面的小姑娘突然背着包走了，他只好把手伸到了步衡面前，为了看起来挺自然的把戏演下去。

奈何这人太不配合了，不但不配合还跟他在火车站打了一架，两人被祁湛拎进局里都没能消停。

再后来就是两人互换了身体，接触也随之不得不多了起来，但步衡给他的感觉是，跟谁都能说上话，对人也没他给人的感觉那么冷漠，但恰恰是这种跟谁都聊得上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他跟任何人都不亲近。

淡漠的，嚣张的，大敌当前扯着笑来跟他借钱的，怀疑他跟白缙有不正当关系后小心翼翼的。

但都不是现在一脸懵逼还略显迷茫的呆样儿。

“咳，我说，”杭祁轻咳了声，转过视线擦着沙发靠背往卧室走，“这沙发太短了，睡不下，你要不介意的话，就一块儿在床上凑合一晚。”

步衡这回听明白了，听得很明白。

沙发的确是有点儿短了，就算把单人沙发推过来挨着也有困难，沙发扶手没法儿卸，那样睡的话又是另一种受罪法。

杭祁这话说得也挺让他没法反驳的，他总不至于说我介意吧。

杭祁在衣柜里给自己也翻了套“步衡同款”出来，见步衡还愣在那儿，他往门框上一靠，“啧，有困难？”

“嗯？”步衡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先睡吧，”杭祁抖了抖手里的衣服，“我洗洗。”

“呃......”

床上的被子铺得很整齐，跟下午他俩出门的时候完全不同，估计是杭祁口里那个家政阿姨给收拾的，床头摆了两个枕头，估计是刚刚杭祁找出来的。

步衡绕到另一边，站在窗边往外看了两分钟，转身的时候把窗帘给拉上了。

新手机电挺足的，加上除了给卓南打那一个电话后就再没拿出来用过，这会儿电都还挺多，他先前坐沙发上的时候还有点儿睡意，这会儿往床头上一靠，半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步衡觉得有点儿别扭。

这种别扭让他感觉屁股底下跟安了个弹簧似的，怎么坐都坐不住。

他跟杭祁换过来了，再躺一块儿睡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睡得着，白天的时候他俩都不是自己，所以“就当跟自己睡”这个理由拿到现在来就有点儿牵强了。

思来想去脑子都乱成麻了，他干脆点出微信给卓南发了条消息过去。

-除了晏回，你跟别的同性一块睡过吗？

忐忑的等着卓南的回复，那种心情就像高考的时候有点儿印象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答案的题自己胡乱填了个答案这会儿正让老师给正确答案。

卓南的消息过了两分钟才回了过来，没打字，直接回的语音，不过说话声音明显往下压了压，跟悄悄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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