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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当晚就走了,趁着夜色和倾盆暴雨。
其实阿蓝一直搞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要挑在雨夜,黑夜对人的视线有很大的阻碍,但是对于野兽来说却恰恰相反。
阿蓝站在天井边,面色沉静的看着父亲:“说好的黄酒呢?”阿蓝的声音带着不满。
络腮胡子的男人站在门外,父亲一脚跨在门槛外,一手拎着鼓囊囊的包袱,一手扶着门,看着阿蓝的眼神带着歉意和愧疚,他伸手揉了揉阿蓝的头发,认真的对她说:“等我回来,一定给你酿一大缸子,够你喝到成年,怎么样?”
阿蓝心说不怎么样,她又不喜欢喝,她就只是想让父亲为她做些什么而已。
“那我等你回来,说话算话。”阿蓝说。
父亲点点头:“照顾好你的母亲,记住我的话,不要出城,不要带陌生人回家。”
阿蓝点头。
“还有,”父亲犹豫了片刻,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他其实想说的是对不起,但是太煽情了,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家小美人估计得掉下好几层鸡皮疙瘩。
阿蓝鼻子一酸,扭过头,干巴巴道:“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让人担心。”
看吧,只是这么一句,她就觉得不自在了,封芒微微笑了下,点点头走出门去,反手关上了门。
阿蓝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深深叹了口气。
这一夜注定无法安然入睡。
半夜不知道几点了,她猛然从睡梦中被“砰啷砰啷”的响声惊醒。
她愣愣的抱着短刀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母亲不在床上。
她慌忙从床上跳下来,随手把短刀放在床上,然后动作又顿住了,短刀的重量不对,短刀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刀鞘。
阿蓝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外面传来的重物击打大门的“砰啷”声显的尤其惊悚。
她蹑手蹑脚的从屋里走出来,趴在墙上探头看去,果然,墨色的雨夜里,天井边,母亲大人穿着浅灰色的睡裙,披发赤脚的拿着那把小臂长的短刀,一下下的往大门上砍。
可怜那两扇祖上传下来的苍老的木门,可怜那左右门框上供奉着的两位门神:“两位大神受惊了,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阿蓝双手合十遥遥对着左右门神位拜了拜。
在母亲大人疯狂的劈砍下,那两道门栓已经被砍成了好几块掉在了地上。
木门也被砍出好几个裂缝,古旧的木块碎裂成细小的长条,掉了一地。
母亲大人正在费力的砍那条连接两扇木门的两指粗的铁链子。
铁链是父亲装上去的,说是木质门栓很容易被刀砍断,相比较之下铁链子比较稳固安全。
事实上父亲是对的,但是父亲肯定没有想过,母亲会用那把据说喝够了生灵血的宝刀去砍。
“哐啷”一声,铁链断了。
两扇门在狂风暴雨的吹打下,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砰”一声打开了。
母亲随手把刀丢在天井里,迎着呼啸的暴雨狂风,义无反顾的往无尽的雨夜中冲了出去。
阿蓝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她急忙拿上两顶斗笠,跟着母亲冲了出去。
母亲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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