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下了飞机, 陆沉和封彦往外走。
封彦问:“这么长时间没回国,会不会不习惯?”
陆沉望着外面拔地而起的高楼,新落成的广场,酒店,餐馆……和他五年前离开时的面貌已经完全改变。
他耸耸肩,“还好,以前有人跟我说国外的月亮比较圆,于是好奇去看了一回, 发现还是我们中国的月亮圆。”
封彦看他一眼,“为了看月亮在国外待了五年?”
“不全是。”陆沉双手插兜,语气随意, “读书的时候不学好, 没考上大学,听说国外洗盘子赚钱,就跟着帮猪朋狗友一起去捞金。”
封彦轻牵唇角, “省状元没考上大学, 当年那届考生估计都得落榜。”
他们认识还不到48小时, 这个高规格冷淡逼富X代已经让人把他老底都起了一遍。
不过陆沉也没觉得多奇怪,像这种身份的人, 在用人方面肯定会多长一个心眼,绝不会用来路不明的人。
陆沉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过去,也没打算多作解释,只是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出到机场,轿车已在外面等待。
贝思南从车内出来, 对封彦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封彦点头,“好久不见。”
贝家和封家是表亲,贝家算是书香世家,从祖辈到父辈在文学界都颇有造诣,贝思南是贝家独女,接受严格的正统教育长大,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却偏偏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不感兴趣。
贝思南原本打算出国攻读工商管理课程,日后自立门户,但遭到父母反对,还因此和家里大吵一架。
恰逢封老爷子因病住院,董事局内动荡极大,封彦回国接手风向,身边正缺可信任之人,贝家两老才勉强松了口,让贝思南到风向帮忙。
封彦问:“舅父近年身体可好?”
贝思南无奈道:“好得很,前段时间我坚持要出国,他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
封彦忍俊不禁:“舅父向来不喜欢牵扯商圈的事,一时情绪激动也是难免,好好劝劝。”
贝思南叹气,“我爸爸近年是越来越不讲理,我今年都二十五了,还管那么严。”
司机替封彦拉开车门,他坐进车内,道:“回头替我向舅父问好。”
贝思南点头。
她正准备坐进车里,发觉封彦身旁一直跟着一个男生。
男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双手随意插兜,虽然穿着一身整齐西装,却掩不住那股疏懒漫不经心的痞气。
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五官俊朗,眉眼锋利带着野性,像足了那些街头的混小子。
贝思南顿了几秒,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人。犹疑问:“这位是?”
封彦说:“陆沉,我新聘的助理。”他介绍道,“这位是贝思南,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
陆沉唇角扬着懒洋洋的笑,对贝思南伸手,“你好啊,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贝思南看惯了圈子里那些教养良好斯文儒雅的公子哥儿,突然冒出来个离经叛道吊儿郎当的,潜意识就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
她不是很情愿地把手伸过去,“你好,指教不敢当,相互学习吧。”
陆沉被她这副犹豫怀疑的模样逗乐了,扯唇笑了下,擦过她肩头坐进车内。
上了车,贝思南把行程安排递给封彦,“董事局会议在明天下午三点,届时将会宣布您出任风向行政总裁,以及提议您暂代董事会主席的事。”
“嗯。”封彦一页页翻看文件,他刚回国,公司需要接手的事务非常繁杂。
贝思南有件事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不管在哪个大企业,董事局内部各大股东为了自己利益,免不了拉帮结派。封彦虽然是封家独子,在海外拥有极为优秀的资历,但他不过二十五岁,如此年轻便要出任高位,难以服众,更别说董事局里都是些比他大上好几轮的人精。
他们极力想隐瞒封弋住院的消息,但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有人收到风声,想借封弋住院的事,趁机争抢风向决策权。
现在董事局内已是暗潮汹涌。
贝思南不放心,打算开口,“封……”
封彦手中文件翻过一页,问:“现在董事局里支持我出任代理主席的人有多少?”
贝思南一怔,摇头,“不多,没有超过半数。”
封彦说:“反对声音最大的那几个,把名单给我。”
贝思南不理解他此举意思,把几个在暗地有所动作的董事名字写在纸上,递过去。
封彦看了眼,和他在旧金山时料想的名单所差无几。
他对陆沉道:“帮我办件事,要在明天董事局会议之前办好。”
陆沉没问原由,“你说吧。”
封彦在那份名单下面又加了几行字,递给陆沉,语调平静,“你知道怎么做。”
贝思南奇怪地看他,下方多出来的备注是对应各位董事的亲属名单……她心头猛然一磕,意识到什么,神情不可置信。
陆沉只看了一眼,把那张纸折起,揣进兜里,“行。”-
隔天下午的董事局会议如期举行。
会议室内,长桌前围绕坐着一圈精神抖擞的老头,均已年过半百,目睹风向从成立至今几十年间的兴起强大,在企业内部地位极高。
尽头的主席位上,封彦平静而坐。
杜岳和贝思南分别站在他身旁两侧。
杜岳说:“今天的董事局会议,将提议表决由封彦先生出任风向代理主席的事。”
杜岳话音刚落,陈轶冷笑道:“董事长都不在,开什么董事会议?”他望向封彦,不屑地哼了声,“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董事局里哪个不是你长辈,让我们听你一个小毛孩的指挥?”
陈轶此话起到带头作用,他这么一说,会议室内和陈轶同一阵线的董事纷纷附和,给其他人施加压力。
以封彦的资历,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年轻,无法服众。
封彦面上纹丝不动。
杜岳皱眉说:“封老先生手中所持有的风向股份已经授权由封彦先生代理,今天召开董事局会议也是封老先生的意思。”
陈轶不耐烦地摆手,“我不听这些废话,封弋人在哪?把我们一群老东西喊来这里,他人倒好,跟我们玩失踪?”
杜岳还要开口,封彦抬手示意。杜岳脸色不太好看,忍着没再往下说,退到他身后。
封彦目光逐一滑过低声议论的众人,无声压迫。他虽年轻,气度却高,面对这样的局面,毫无慌乱之感。
众人竟在他那双极静极冷的眼睛下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他视线最后停留在陈轶身上。
封彦淡淡一笑,“陈董,前段时间您和信海银行外资高层的饭局可还算愉快?”
陈轶脸色倏然变了,左右看了眼,警惕起来:“你提这个做什么?”
封彦桌前的文件翻过一页,“上个月十五号,陈董曾在股东大会上提出承接马来西亚某大型基建工程计划,但此计划耗资巨大,短期内投资与回报不成正比,因为过于不切实际而遭到否决。”
“您并没有因此放弃,转头就联系了海信银行高层,洽谈融资的事。”
陈轶面色铁青,额角冒出虚汗,“不过是普通朋友吃个饭——”
“普通朋友吃饭?”封彦平静看向他,“我倒不知道和哪个普通朋友吃饭,得劳烦您背地里又是送游艇又是送房子,还包人家妻子儿女移民留学一条龙的。”
话已至此,封彦把手中文件啪地合上,沿着会议桌滑至陈轶面前。
里面全是他私下以风向董事名义贿赂外资银行高层,以换取信贷核批的证据。
陈轶冷汗如雨下。
马来西亚基建工程的事是他私下和外面朋友谈好的,虽然明面利益不高,但他自己能拿到手的回扣丰厚,没想到遭到封弋否决。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谈好的合作,便私下联系外资银行的高层。
不想这个把柄会让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给抓住了。
会议室内一时鸦雀无声,原本以陈轶为首的众董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阵线动摇。
封彦裤袋里的手机震动。
他拿出来,低头看了眼,是陆沉的消息:【已经办妥。】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