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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很少有陪护病人的经历,尤其对方是自己形同陌路了11年的父亲,他甚至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在这样的犹豫不决下,时间流逝的飞快。
他还没想好如何跨越鸿沟,就听到了几声呻/吟,顿时神经紧绷,紧张而又担忧地望着病床上的父亲。
药效刚刚过去,祁兴国的脑子还有些混沌,身体先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这让他浑身直冒虚汗,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
祁霁立即打来一盆清水,替父亲擦拭汗水。
毛巾贴上皮肤时,祁兴国艰难地撑开眼皮,望见床前的人影,不禁有些恍惚,“阿霁?”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影并未随着眨眼的动作而消失,便开始喃喃自语:“我的梦竟然还没醒?”
沉睡时,他确实梦到儿子来探望自己,此刻睁眼看到祁霁,自然以为是梦境的延续,然而全身上下不容忽视的痛却提醒了他此刻的真实。
可是怎么可能呢?阿霁深恨着他,也不知道他得病的事,怎么可能来看他呢?
祁兴国无意识的低喃让祁霁无比自责,他这个儿子当得如此不称职,再寻常不过的探望在父亲看来却虚幻得像是做梦,这是何等的讽刺。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沉声道:“不是梦。爸,对不起。”
听到那个称呼,祁兴国不由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问:“你叫我什么?”
“爸。”祁霁不敢对上父亲殷切的目光,内疚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久违的称呼让祁兴国老泪纵横,他长长地叹气:“是爸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
祁霁眼中也有几分湿润,原来父子之间这么多年的隔阂只差一句“对不起”。
父子俩都是内敛沉稳的性格,冰释前嫌后也没有抱头痛哭,仅仅只是默然相对,便足以让所有情绪宣泄。
良久,祁兴国问:“我的病……你都知道了?”
祁霁无声地点头。
“也好,”祁兴国笑着安慰,“不用难过,生死有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病,你不会来看我,更不会重新喊我‘爸’,这么看来,这其实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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