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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转场，他变回一个旁观者，看着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在蔷薇花下，女孩子坐在男孩子的身上，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白色连衣裙。

旁观这样的场景，他有些尴尬，想转身离开。

刚转身，就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温柔又坚持：“许云棠，我不后悔。”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听得他脊背一僵，眼中一酸。

再一回头，他站在古城的街头，远远看着西塘老家的房子，月色如水，老房子二楼灯光昏黄，古朴的雕花窗户上，映现出女孩子瘦削的剪影。

他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古街买来的水果，还有群芳婶婶家的桂花粉，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他只觉得后脑被狠狠一击，眼前的画面被击碎了。他重重倒在地上，塑料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他挣扎着想去捡，耳边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

“一会儿把他弄回去，一把火把房子烧了，什么证据也找不到。”

“楼上还有个女的。”

“女的好说，弄死之前先爽一爽，这小子挺有福气的，那妞样子美得很！”

他握紧拳头，想要说话，想要喊人，却是张着口也喊不出声音。

他眼睛起了雾，视线已经不清醒了。嘴里不知是血还是泪，苦的、咸的，他蜷缩着身体，手撑在地上，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一点点往她的方向蹭。

“大哥，他还活着！”

“你还傻站着干嘛！弄死他!”

“弄死......大哥，你去哪里？”

“你说我去哪里？我完了来换你！”

头上又被重重一击，他脑中闪过一道亮光，在视线暗下来前，他终于抓住了散落在地的一颗橘子，指尖深陷入橘肉，汁水溅在脸上，冷冷的。

“小岛，对不起。”

从梦中醒来时，卧室内一片黑暗。许云棠出了一身的汗，下意识要坐起身。

结果没能起得来。

怀里软绵绵一个人，手脚像只八爪鱼搭在他身上，头枕在他肩膀上，头发铺了他一身。

从错综复杂的梦中醒来，他脑袋一片空白，有几分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就连身边躺着的人，他也觉得陌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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