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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看到自己母妃名字的那一刻,萧浪疯了一般将账目撕了个粉碎, 大喊着“定是有人陷害母妃”, 状若癫狂地跑出了内务府。
皇上得知事情的经过,将薛贵妃“请”到了书房, 然后将她宫里的人全都抓了起来,严刑拷打一番, 总有那么一两个熬不住刑罚的,问什么招什么。
尤其是薛贵妃的贴身婢女红霜,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 秦州城时, 薛贵妃指使人要害死苏玥与萧恒;再有, 苏玥和萧骏的毒都是她所下;还有萧若小的时候刚进宫,她便暗中派人刺杀, 等等……
如果这都是小事, 那么最后一件事彻底让皇帝雷霆震怒——当初秦州被围时, 薛贵妃跟天楚国主将叶臻通信, 陷害苏铎父子, 以至于苍玄国小半土地都陷入战火之中。
死了多少百姓萧悯不关心,他震怒的是,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居然一直在他背后琢磨着如何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皇帝为了自己的颜面,很快刺死了薛贵妃,将她犯下的罪过秘而不宣, 只说她是得了急症薨世。
至于萧浪,在满朝文武震惊的眼神中,被皇帝赐了一块贫瘠之地去做一个闲散王爷,从此彻底失去了竞争太子的可能。
这件事一直持续了半年才慢慢平息下来,北玄城对此众说纷纭,皇帝越是捂着,众人越是猜测出各种版本的可能。
最普遍的一个版本便是说,薛贵妃给皇帝戴了“绿帽子”,皇帝为了自己的颜面才秘而不宣,还让萧浪离开,眼不见为净。
听到这些消息时,苏玥一笑置之,她本不相信红霜所供出的那些事全都是薛贵妃所做,尤其是给萧骏下毒和陷害苏铎父子这两件事。
由于薛贵妃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芮琪公主的和亲就一直被耽搁了,如今再度被朝臣们提起。
皇帝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他刚刚失去了一个薛贵妃,急需扩充后宫来填补自己“受伤”的心灵,便在一次早朝时打算着先给芮琪封个妃子。
谁知他的如意算盘还未打响,芮琪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皇帝请求,将自己赐婚给卫王,说这半年来,她一心一意看上了卫王,想与他结秦晋之好。
萧恒立刻觉得自己后背一凉,他忙单膝跪地:“父皇,儿臣不知公主为何会突然这么说,可儿臣对公主并无此意,儿臣求父皇为公主另配良缘。”
芮琪公主却不肯妥协:“芮琪对卫王一片痴心,还望皇上成全!”
萧悯冷冷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他们年纪相当,郎才女貌,似乎当真是一段良缘,可他看中的女人,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能相让。
“公主年纪尚幼,还不懂什么是情爱,苏玥丫头舞木仓弄棒是好手,却将你也带的不似女儿家,依朕之见,芮琪从今日起,还是搬到宫里来吧。”萧悯扫了一眼众臣。
立刻有人出声附和:“皇上所说没错,公主年纪太小,不适合再住在镇国公府。”
躺着也中木仓的苏玥一脸无辜,她是善于打仗没错,可她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家啊。
芮琪还要出声,萧悯已经不容置疑地开口:“此事就这么定了,朱业,你今日就去苏家将公主的东西搬进宫来。”
朱业匍匐在地:“是,奴才遵旨。”
皇上这是不让她再出宫了,见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芮琪瘪着嘴差点哭出声,她瞥了一眼苏玥,只见平日里对她还算温和的和安郡主看也不看她,转身施施然走了。
散朝之后,苏玥径直回了镇国公府,别着一口气似的,不理会身后一脸赔笑的萧恒。
入夜时分,萧恒照例来了她的院子,轻车熟路地准备揭开瓦片进屋,蓦然看到青姝站在他面前。
青姝也十分为难,却又不得不开口:“殿下,我们郡主说了,您既然对芮琪公主有意,以后别再来招她。”
萧恒:“……”
他就知道,今天芮琪朝堂上那一番哭诉,怕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怎么着人家小姑娘了,可天地良心,他连正眼都没看过芮琪公主。
“青姝,你让开。”萧恒不愿与青姝多说什么,摆手让她让开。
青姝却顺着他摆过来的手,就势“跌”下了屋顶,还很配合地惨叫一声,表示自己被卫王殿下一袖子“打”落在地,已经站不起来了。
萧恒:“……”
他愣了愣,直接揭开瓦片纵身一跃而入,看到苏玥赌气似的合衣躺在榻上,他笑着走过去摇了摇她的手臂:“别吃醋了,我和那个芮琪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那么说。”
“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我反正也不是你的谁,你完全可以不必理会我。”苏玥凉凉地说。
萧恒夸张地嗅了嗅:“我怎么闻到屋子里好大一股醋味啊?”
苏玥往里面挪了挪,躲开他的手,他却得寸进尺地滑入了她的被褥中,揽住她的腰身。
萧恒:“你相公我像是那么蠢吗?父皇第一眼看到芮琪就动了心思,我会蠢到和皇帝争女人?”
苏玥不说话,面色却缓和了些,她心里其实清楚萧恒和芮琪没什么,可看到芮琪可怜巴巴地求皇上赐婚那一刻,一股无名火就在她体内乱窜,气得她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萧恒一边说话,一边动作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服,一只手探入她怀中,揉捏着她的柔软,直到她“嘤”地一声,情不自禁地转身勾住了他的脖颈。
被浪滚滚,一室旖旎……
芮琪住进了皇宫,很快便被皇帝封为钰妃,以示对她的宠爱,可她还没来得及侍寝,皇帝就病倒了。
御医彻夜不眠地守在皇帝的寝殿里,几天几夜都未能诊断出皇帝究竟是什么病。
皇后发了怒,惩罚了几个御医,却仍旧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只好在民间寻找名医,与宫中御医联手医治皇帝。
萧悯这一病就是半年,这半年里,他的身体时好时坏,有时正在上早朝,突然就昏倒了,然后一连几日昏迷不醒,御医与民间名医都束手无策。
折腾地他彻底消瘦了下去,形销骨立,他不得不将立太子之事提上日程。
如今北玄城就只剩三位皇子,萧若没有根基,自然不在皇帝与众臣的考虑范围,那么就只有在萧恒与萧骏两人之中选一个。
一国之君若是个身有残疾之人,怕是要被其他国家笑掉大牙,因此,萧恒要做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朝中众人俨然已经将他当做太子了。
这时,有一个人发出了与众臣不同的见解,那就是一直保持中立的丞相李富顺,他认为选太子不能只看表象,而是要看能力。
他认为安王殿下处事稳健,行事作风颇有皇帝年轻时的样子,可堪大任。
丞相大人一向受皇帝宠信,他说的话,基本上也就等于皇帝的意思,因此,朝堂上立刻有人出声附和,提出让萧骏成为太子。
这时,萧骏出来澄清此事,说自己并无做太子之心,并且身体也不允许,他赞成卫王为太子。
最终,皇帝总算下了圣旨,将卫王萧恒封为太子,行监国之事,而他则退居幕后,专心养身体去了。
萧恒自监国之日起,励精图治,整肃朝堂,减轻赋税,朝臣无不称赞,百姓无不颂扬。
他监国之后下的第一个圣旨,就是将和安郡主苏玥,封为卫王妃,半年之后,待她守丧期满,便完婚。
苏玥“勉为其难”地应了。
那一日,安王失魂落魄地来了镇国公府,看着她的眼神甭提多忧伤了。
萧骏盯着苏玥,幽幽地说:“太子之位本王可以不争,可这些年本王对你如何,郡主心里该有数,难道你非要如此残忍地对我吗?”
苏玥心中冷哼,表面上却十分为难地说:“微臣多谢安王殿下的厚爱,只是如今太子殿下监国,微臣也不能违抗太子懿旨。”
萧骏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期待地看着她问:“所以说,郡主对本王还是有心的,只要郡主说出口,这件事本王去求太子殿下成全。”
“殿下,微臣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您明白,微臣这些年只是将您当做一个朋友,微臣与您相处也一直恪守本分,自问并未有任何越礼的行为,不知殿下为何会误会。”苏玥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些,“即便微臣不嫁给太子殿下,也不会嫁给安王殿下您的。”
当初她为了试出安王与齐王究竟谁才是那个幕后主使,并不拒绝他们的接近,但却一直恪守礼数,自问没有任何让他们会产生误会的行为。
萧骏眸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他落寞地离开镇国公府,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苏玥面前。
如今,当初是谁在背后陷害苏铎父子和萧恒,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可没有证据,苏玥也拿不准,究竟萧骏是完全的指使,还是被皇后所迫。
两年多过去了,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下来,萧恒监国之后,秘密让人彻查此事,还未查出事情的真相,宫中却骤逢异变。
一年多以前,盛宁国的芮琪公主被皇帝封为钰妃,皇帝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未能招她侍寝。
这日,萧恒正在书房批阅奏章,正觉得口渴,手边便多了一杯热茶,他眼皮都未抬一下,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辛苦了,本宫看着都很是心疼呢。”一个久违了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萧恒皱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已经贵为钰妃的芮琪公主,忙站起身拱手行礼:“儿臣见过钰妃娘娘。”
钰妃却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暧昧不明地摩挲着:“本宫当年一心钟情于殿下,却惨遭殿下嫌弃,如今被封为钰妃,年纪轻轻便守活寡,这都是拜殿下所赐!”
她的声音十分柔媚,萧恒却偏偏从中听出了怨恨与阴毒,他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钰妃娘娘说笑了,父皇只是生病而已,以后会好的,到那时以父皇对娘娘的宠爱,娘娘想要什么都有。”
“是吗?”钰妃一笑,笑容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妩媚,她蓦然身子一软,靠在了萧恒的肩上,伸出手轻抚他刀刻一般精致的侧脸,“那若是本宫说……本宫要的是,殿下你呢?”
萧恒避如蛇蝎地退后两步,正要说什么,却看到书房门口站着一个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身影。
对了,他今日招了几位尚书大人到书房议事,门口站着的,正是户部尚书宋奇。
宋奇一脸尴尬,恨不得自己眼瞎似的站在书房门口,低眉垂目,一副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的神情。
萧恒瞥了一眼不肯离开的钰妃,觉得自己此刻让宋奇进来也不是,不让他进来也不是。
此刻,朱业急匆匆走来,为三人解了围:“钰妃娘娘,皇上醒了,说要见您。”
钰妃一怔,皇帝还没死呢,她总不好违抗圣旨,只好不情不愿地走了。
宋奇这才进来,和陆陆续续赶来的诸位尚书大人一起与太子殿下议事,直到很晚才离开皇宫。
次日,皇宫里不知从何而起一股“妖风”,流言蜚语随风而涨。
有人说,萧恒早就和钰妃娘娘有一腿,只不过是碍于皇上看中了钰妃,这才忍痛割爱,如今皇帝眼看着不行了,萧恒便铤而走险,与钰妃私下相会。
萧恒还不知避讳,甚至是与朝臣议事之前,都要与那钰妃苟且一番……
渐渐地,谣言四起,说萧恒不配坐太子之位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一时间皇宫之内一团乱麻,偏偏太子殿下和钰妃无一人出来辟谣,仿佛任由谣言疯涨一般。
这日下了朝,萧恒被苏玥的目光凌迟一番,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在回宫的途中遇到了似乎一直在等着他的钰妃。
他冷冷地问:“这就是娘娘对本王当日拒绝赐婚的报复?”
“若本宫说是呢?”钰妃笑得妖妖娆娆,走路姿势更加妖娆,纤细的腰身仿佛水蛇一般,“你又待如何?”
“若是钰妃认为,这样就能打击报复本王,那你倒是真的小看我了。”萧恒冷笑,不以为意地绕过她就走,“本王奉劝你,今年盛宁国寸草不生,若是不想苍玄国的铁蹄踏入盛宁国,你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盛宁国的安危关本宫何事?”钰妃却丝毫不受他的威胁,笑得越发妩媚,“他们都将本宫送来和亲了,本宫为何还要为他们考虑?”
“那若是……”萧恒微眯着眼,冷芒一闪即逝,“本王掘了孟弦将军的坟墓呢?”
“你敢!”刚刚还说自己不受威胁的钰妃,眨眼间变色,她收起笑容,“若是你真敢那么做,本宫定要苏玥,死于非命!”
萧恒轻笑:“娘娘可以试试看。”
说完,他轻飘飘地转身走了,留下身后将指节捏地“咯咯”作响的钰妃。
自第一次钰妃刻意接近制造流言蜚语开始,萧恒便派人去查了钰妃的底,原来她当初与孟拉将军的儿子孟弦相爱,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玢州一战,苏玥与萧恒使了反间计,让盛宁国国主对孟拉产生了怀疑,又听了朝臣的谗言,便将孟拉诛了九族。
孟弦死后,芮琪公主也几度想要寻死,最终却不知为何答应来苍玄国和亲。
如今看来,她自答应来和亲那一日开始,就没安好心,当初在苏玥面前表现地那样楚楚可怜,也不过是演戏给她看罢了,如今算是原形毕露了。
钰妃盯着萧恒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终于恨得咬牙切齿地转身走了。
从一开始知道钰妃刻意接近萧恒,苏玥就并未表现出多么着急的样子,好像笃定了这不过是一场闹剧,最终会渐渐烟消云散。
果然,钰妃被萧恒威胁,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为。
这场闹剧渐渐落幕,这半年来四处巡游的萧若回来了,如今也已经是平王殿下。
萧若回来的那天,萧恒在寝殿与他一同饮酒,如今整个北玄城,能与他一起坐下饮酒说话的,除了苏玥,便只有萧若了。
他对萧若是从不设防的信任,虽然他们从小谁都没说过什么,却是最了解彼此的那个人。
可萧恒没想到的是,萧若给他的酒,他喝了一杯就倒了,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钰妃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一地乱扔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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