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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再次从白寒口中听到阿冰这个名字时,呆怔了一下, 在白寒探究地看过来时, 才强笑道, “堡主许是太过思念弟弟了,才有这样的错觉。”
白寒面色凝重, “感觉很真实。”
白朗伸手扶住他,引着他出门,“是假的。阿冰没有来。”
这是白寒印象中, 白朗第一次主动碰触他, 他顺从地跟着, 思绪被白朗牵引,“真的?”
“真的。”白朗确定地回答。
白寒点点头, 在白朗的搀扶下出门。走到门口时, 回头一看, 才发现屋内有打斗的痕迹, 墙上也破了一个大洞。他停住,指指墙壁, 示意白朗看过去, “墙破了。”
白朗顿住, 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战场,轻描淡写地道,“小毛贼一个, 已经被堡主伤了。”
地上有冰痕尚未化完,确实是铁鹰堡的招数, 白寒了然地点点头。
白朗不会骗他。
他把这事抛在脑后,转身出门。
白朗身上的血顺着脊背往下滴,衣襟浸出长长的血痕,他侧着身子走在白寒身边,面色自若,丝毫未被那血迹影响的样子。
一直走到白寒房间,白寒疲惫地坐在床上,正打算招呼白朗也坐在身边时,才发现他背后鲜血淋漓。
“谁伤的?”白寒刷地站起来,凌厉地问。
白朗无奈地回头看看身上的伤,方才堡主醒的太快,他没有时间处理,本以为此时的堡主疲惫虚弱,他侧身躲一躲便罢了,哪里知道他仍然会注意到伤痕。
“不小心被小毛贼伤到了,”白朗淡淡地道。
他把叠好的被子铺开,扶住白寒示意他休息,白寒不动,冷着脸下指令,“脱衣服,”见白朗愣住,又接着道,“上药。”
白朗摇摇头,“谢堡主好意,不用啦。”
白寒皱眉,坚持道,“上药。”
白朗看过去,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白朗屈服了,他跪在白寒脚边,慢慢地褪去衣衫,露出尚在流血的后背。
浓浓的血腥味传来,白寒眉头紧皱。
他摸摸袖子,却没找到药瓶。
“药。”他疑惑地翻自己的衣服。
白朗跪着,看白寒孩子一样到处翻衣服口袋,急忙从自己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递过去,“堡主,在这里。”
白寒舒了一口气,接过瓷瓶,扶住白朗的肩膀,小心地,试探着往他背上倒了一点药粉,“疼吗?”
白朗摇头,笑着回道,“不疼。”
“可是血还在流。”白寒孩子气地对着白朗的伤口吹了口气。
冰凉的气流吹过,白朗健壮的背部起了一层层小粟米样的鸡皮疙瘩。
“哈。”白寒短促地笑了出来,好玩似的又吹了一口。
白朗跪着不动,无知觉地任由白寒吹一口气,撒一层药粉,玩儿一样为他上药。
玩到兴起,他还伸手戳了戳。
白朗身上原本止住的血顺着药粉猛地重新流了出来,他肌肉鼓起,硬撑着不动。
白寒手一抖,一瓶药全洒在他背上,“又流了好多血!”他惊叫。
白朗笑着回头,“无事。”
白寒心疼地扯过自己的衣角为白朗擦去血痕,道,“疼吗?”
“不疼。”白朗安慰他。
白寒盯着他的后背,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道,“谁伤的?”
那声音冷厉,不像方才孩子般带着天真,白朗目光一闪,回过头去,恭敬地道,“堡主不必担心,伤我之人已经伏诛。”
“嗯。”
白寒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沉沉地应了一声。
白朗跪着挪开,在离白寒有三尺之遥的地方跪好。
天色渐明,夜晚即将过去。
“堡主还请早些休息。”他想了想,低头劝道。
白寒也觉得脑袋昏沉,不像往日那般清醒。
他点点头,躺回床上,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根本没注意到白朗还跪在那里般,很快睡了过去。
白朗在白寒睡着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看着白寒就算是在睡梦中仍然显得疲惫的脸,眼中显出心疼之色。
他拂过白寒脸颊边的一丝乱发,小心地为他盖上被子,才穿好衣服,靠着床坐在地上,看着白寒的睡颜发呆。
按照白寒的功力,如果床边有人,他必会惊醒。
可白朗在他身边坐到了天明,他都没有醒来。
早餐时间,铁鹰堡的人在外边敲门,白朗捂着脑袋去开门。
坐了一晚,他也觉得非常疲惫。
门外的人端着托盘,低着头,等着堡主下令,就把早餐送入房中。
白朗一把接过托盘。
“你出去吧。”他说。
门外人抬头,惊诧地看着白朗端着托盘进屋,然后轻轻地关上门,从头到尾都没听到堡主的声音。他站了会儿,很快平静了神色,若无其事地下楼。
可是白寒没能吃上早餐,他一直没有醒来。
白朗守着白寒,在相继吃了午餐、晚餐之后,捶捶发麻的腿,伸了个懒腰,想着要不要抽空去吃个宵夜。
刚推开窗,脚还没迈出去,便听见身后有人道,“去哪里?”
白朗僵硬地放下脚,尴尬地回头笑笑,“属下,属下出去打探消息。”
白寒坐在床上,面色不愉地看着又想溜走的白朗,道,“过来。”
白朗暗暗叹气,认倒霉地重新回到白寒面前,乖乖地跪在地上,等着白寒下命令。
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白寒说话。
白朗偷偷抬眼,想看看堡主是不是又睡了过去。
眼皮子刚动了动,就听见堡主道,“饿了。”
“我去给堡主拿点吃的。”白朗一叠声地答应,狗腿地站起来,然后在白寒还没说话的时候,一把推开门蹿了出去。
“……”白寒未说出的话只好咽了回去,在白朗出去之后,放松地靠在床头。
他看看窗外,夜色已深,他记得之前是去白朗房中看他,却不知是何原因睡着了,现在醒来时却又在自己房中。
想到醒来时看到白朗打算翻窗的样子,他眸中染上笑意。
定是白朗送他回房。
他一直守着他,是不害怕他,不再躲着他了吗?
白寒唇角上扬,露出冰雪初融般柔和的笑意。
楚怜玉窝在秦歌怀中,困倦的不行,偏偏脑子又十分清楚。
躺了这么久,身子都麻了,想要翻身,又怕打扰到秦歌。
他偷偷看去,发现秦歌鼻息绵长,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快睡觉快睡觉。
楚怜玉闭上眼睛,心中默念。
可是一闭上眼睛,那个死相甚惨的孩子和山洞里阴森森青紫交加的尸体就浮现在眼前。
“睡不着?”
有人冷不丁地问道。
楚怜玉吓得一哆嗦,惊恐地睁开眼睛。
秦歌俊逸的脸就在面前。
人长得美果然是养眼。
看到秦歌的一瞬间,楚怜玉立刻把那些尸体抛在了脑后。
他往前拱了拱,抱住秦歌的脖子,“睡不着。你睡着了吗?”
秦歌笑着摇摇头,点了点他的鼻子,“你睡不着,我也没睡着。”
楚怜玉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没有。”秦歌抱紧了他,“我是美人在怀,睡不着。”
身体一接触,楚怜玉就发现了不对。
他羞窘地后退,离秦歌远一些,“你别总是这样啊。”他声音非常低,秦歌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再说了,有秦歌在眼前,他自己算什么美人。
秦歌总是喜欢拿他开玩笑。
楚怜玉意有所指地上上下下扫了秦歌一眼,嗔道,“谁是美人,你还不知道吗?”
秦歌笑出声,揉揉他的脑袋,“皮相而已。”
显然是不觉得自己的长相有什么值得称赞羡慕的地方。
楚怜玉睁圆了眼睛,反驳道,“你是皮相长得好,才觉得皮相不重要。若是你长得十分丑陋,譬如走在路上都被人唾骂的那种,恐怕又觉得皮相十分重要了。”
秦歌哈哈一笑,重新抱住楚怜玉,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道,“那若是我哪天毁容了,毁成走在路上都让人避之不及……”
楚怜玉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认真道,“不要咒自己。”他目光在秦歌脸上逡巡,越看越觉得喜欢,“你这样,就最好。”
楚怜玉以往总是避免与他有亲密动作,此时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倒让秦歌意外,“你不是觉得我这张脸长得像……”他没有再说下去,长得像姑娘,在他这里就是大忌讳,从小到大,玉泽宫里面谁这么说他,都会被他揍一顿。
也就楚怜玉,他打了几下之后,就不舍得再动手了。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像,后来就不像了。”秦歌长相偏柔媚,但性格却很爷们。楚怜玉与他相处下来,知道他并不像见过的娘娘腔那样矫揉造作,自然对他好感越来越大。
再加上白天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避感情,面对秦歌时难免真情流露,不再掩饰。
“包子是没遇到好人,”楚怜玉接着道,“可你是好人。”他依恋地重新靠过去,抱住秦歌柔韧的腰身,无意识地在他腰上婆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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