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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做这么危险的事？”

叶言城想破了头，都不明白段小玉为何对一个妖怪敞开心门，将身家性命和契约兽相连。这绝不是什么工匠精神，匠人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他们要在有生之年达到更高的造诣，区区一枚记忆炸弹，段小玉不会把它作为工匠生涯的巅峰。

一名戴着斗笠的白衣少年在夕阳下行走着，背影瘦削。

“我找到你了。”米朵对白色的背影说道。

“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这次不是为了叶言城，是段小玉，她现在需要你。”

“她不需要任何人。就算是做交易，也不会托你来传话。”白衣人头也不回继续走着。

“她养的那只食梦兽被业感染了，现在她困在梦境里，情况很危险。”

叶言罗停住，他拿下斗笠，转头看向米朵：“我要怎么相信你？”

米朵拿出一盒小钢珠，叶言罗的瞳孔缩了一下。

“我在她箱子里找到的。”

米朵领着叶言罗踏进无忧旅馆时，段小玉在特别安排的房间里睡得正香。那天之后她就没有醒来过，只有平稳的呼吸和心跳证明她还活着。叶言罗被米朵挡在外面，透过门缝，可以依稀看见小玉全身赤裸被浸泡在温泉水中，这样做可以避免业的侵蚀。

“是我的错，那只食梦兽是我从一个穷困潦倒的败家子手中买来的。”叶言罗自言自语般说着。

被抛弃过一次的契约兽，对小玉产生了太多的依赖，竟然用这种方法让她和它永不分离。

“虽然小玉是被强迫拉进梦境的，但是那梦一定十分美好，让她舍不得离开，”米朵说道，“所以我想，会不会有什么让她在意的事情，能刺激她回到现实，你能想到那样的事吗？”

叶言罗沉默，他只知道段小玉是个半妖，而且妖怪的那部分血统已经断绝，至于她是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他一概不知。

不，也不算一无所知，短短几天的相处，他至少知道了段小玉的饮食习惯。

“要不往她的嘴里塞点芥末？”叶言罗提议道。

可怕的是，米朵竟然照做了！

事实证明，芥末不行，辣椒臭豆腐不行，香菜也不行。

半小时后，米朵一边叹气，一边清理着小玉的呕吐物。段小玉似乎是对一切外界的刺激失去了感知，她的皮肤已经因为长达三天的浸泡开始皱缩。即使是强壮的半妖身体，也总有小玉吃不消的那天。

时间毫不留情地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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