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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她

阎渊烦躁地按掉了好几次手机，决心现在就是天塌地陷他都不想再管了。

可电话还是不折不挠地打进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最后还是没好气地接起来：“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然就算你是我哥我也要打爆你的头！”

阎戈在那边急急地喊道：“你他妈现在赶紧的给我滚去警局，那边刚刚通知案子有新进展了！有个王八蛋去自首了！”

阎渊疲惫地揉着眉心从床上坐起来：“自首？自什么首？”

那边的声音静默了一下，隔着电话阎渊都听出阎戈那股子发自内心的寒意，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自己过去就知道了，他们不是人，简直禽兽不如……”

阎渊挂了电话，浑浑噩噩地爬起来给自己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去拉门。

开门之前他甚至都做好了心里预设，要是陈善水没走，他就把话和他说清楚。

无论是要他的身体还是灵魂，要杀要剐都无所谓，只是不要再用那种假惺惺的深情来骗他。伊利牛奶好喝么

因为剜他的心比剜他的肋骨要疼得多。

可惜门口空荡荡的，阎渊愣了愣，他所有准备好的说辞又被堵了回去。

他苦涩地笑起来，骂自己没出息，骂自己怎么就能被这陈善水拿捏得死死的。

根本没道理，简直不可理喻。

他郁郁寡欢了一阵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儿，这才晃着赶到了警局。

他在门口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神情麻木的妇人，怀里抱着一条花布裙子，安安静静地站着，人虽在那里却像是完全失去了灵魂。

心如死灰，阎渊看了她两眼突然想到这么一个词。

人如果悲痛到极致，大概会连悲痛本身都忘记了。

他还没多问什么，就被请到了里面。

他隔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站在外面，里面坐在警察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普通而颓废的中年男人。

阎渊右手边的传音器里夹着丝丝电流声传出来那个男人颤抖的声音。

“那晚我们上完工后去外面喝了点酒，回来在巷子里看见了她，我见过她好几次，总是晚上会来喂流浪猫……我喝多了酒，头昏脑胀的，刚开始只是觉得她的花裙子好看，想摸一摸，可她一直哭一直喊，我很害怕，我叫他们来帮我，帮我按着她……”

他摇着头，眼神涣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挣扎我们就越想弄她，像中了邪，我们没想要她的命，真的，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没想过要害死她啊，我们只是想…想……”

他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像是深陷在忏悔万分又恐怖至极的噩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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