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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珂小心地屏住呼吸，耳边响起师言的话：在她上床之前，千万不要被发现。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内力流转，维持着屏息凝神的状态，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水谣身上，多少有些担心对方察觉自己的存在。

水谣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房间被入侵，衣衫簌簌，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分明。

江珂眨了下眼睛。床帘影响了他的视线，但是不影响他看出水谣在做什么。

她在脱衣服。

江珂直觉应当闭眼，然而眼前灯光忽然一暗，接着骤然一亮，莹润的肌肤在烛火中染上微醺的颜色，落入他眼中。

流转的内息忽然一阵紊乱，呼吸也跟着一紧。

水谣动作停滞，转过身来，眉尖挑起，唇角微勾，款款走来。

江珂只觉得全身血液逆流，直冲大脑，内力全数紊乱，连带着体温骤升，呼吸急促。

忽然床上一亮。水谣挑起床帘，看到了自己床上多出的人，正要说什么，脸色却蓦然一变。

江珂的鼻子下方，两道血流。

人已经昏迷不醒。

水谣忍不住扶了扶额头，低咒一声。

又是两个小兔崽子！

“气血逆行，走火入魔。”师言诊断后，得出结论。

不用他说，水谣也猜到了大概。目光一转，看向侍立一旁的两个徒弟。

“走火入魔？”路悠悠一脸关切，恨不能擦擦眼角泪水，“那岂不是很危险？”

宋青城没说话，只是一声悠长叹息，充分表达了内心的同情怜悯。表达完毕，才随口一提：“他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水谣淡淡一笑，“这还要问你们两个了。”

路悠悠睁大眼睛，“不关我事！”

宋青城不善地瞅了路悠悠一眼，“我和他不熟。”

师言这才缓声道：“起因是中毒。”

路悠悠和宋青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

“他干的！”

“她干的！”

“三日毒发，立刻气血逆行，如果正当练功之时，便会走火入魔。轻者昏迷，重者，”师言像一个旁观者，甚至微微含笑地说：“死。”

路悠悠顿时跳起来，距离宋青城一丈远，“你太可怕了！师兄你怎么能用这么阴险狠毒的手段！”

眼角渗出几滴泪水，路悠悠抱住师父的胳膊摇着，“师父，我真的不知道师兄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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