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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钧答：“圣门。”

“管吃管住吗？”

令钧愣了下，点头，“管。”

“那就走吧。”岁爻迈步在前，径自走去。

令钧忍不住开口：“姑娘。”

“叫我岁爻。”她回眸一笑。

“你可以先把鞋穿上。”

岁爻却微勾脚尖，淡淡道：“不用。”

走过一段路，岁爻依旧赤足履地，令钧看到，每每不忍，有意寻找碎石较少平坦齐整的道路行走，岁爻却不以为意。

几日下来，两人较为熟络。令钧出门归来，手中多出一双鞋子，刚好见岁爻斜卧榻上，便俯身道：“我大略按你的尺码买来鞋子，你穿上吧。”

岁爻偏头，发丝垂落，“即便是疼，也疼在我身上，你何必担心。”

令钧却正色道：“疼在你身，如疼在我身。”

岁爻大笑，身躯轻颤，随即笑道：“天下人于你而言皆是如此？”

“天下人皆是圣门子民，我既然身为圣主，自然应当心怀关照。”顿了顿，“但你尤其不同。”

岁爻有趣挑眉，又侧身凑近几分，“哦？”

令钧却不言语。

他按照天意指引西行，历经数年，所遇人物不知多少，却只有在见到岁爻的瞬间，心中泛起一丝定念：就是她。像是冥冥中的指引，即便无从证实，也足够他小心翼翼，不愿她全身上下有丝毫损毁。

他不说话，岁爻却开口了，“你既然找到我，我必然对你有用。”她自榻上垂落双腿，款款起身，含笑道：“可是圣主大人，你未免关心得宽泛了些。”她附到他耳旁，吐息，“我几乎以为你是钟情于我了。”

令钧撤身向后，耳尖梢红，脸色却凛然不可侵犯，“放肆！”

“你也放肆。”岁爻脸上殊无笑意。

令钧身份尊贵，即便浪迹民间，遭遇诸多艰难，也不曾被人如此训斥，一时皱眉。

又听岁爻道：“我乐意不穿鞋，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我本是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多谢你的好心。”岁爻浅笑：“可惜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管我的闲事。”

令钧默然片刻，忽然叹息，微笑着道：“既是如此，是我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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