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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此刻坐在帐中,面前的苏建自元朔二年起就跟着他攻打匈奴,那时他还是个校尉。那年刘彻经过之前的试探之后,决定发动河朔之战,移开河套地区那把悬在长安头上的尖刀。
正值匈奴攻打上谷、渔阳两地,刘彻一方面派兵牵扯住这两地的匈奴兵。另一方面刘彻命令车骑将军卫青,率一路人马走黄河一横,声东击西,向西直扑高阙,一举切断楼烦王、白羊王两王与匈奴单于庭的联系。
河朔大捷,这是大汉出动反击匈奴的第一场大胜仗。
卫青不知道史官如何记录这段战事,可能只是有一些数字罢了。但他最清楚,每一个死去的战士,每一道伤口。譬如苏建腹上那一刀,就是在阴山口受的。
那时黄河冰雪还未消融,为了保密行踪,皮筏不能太多,很多士兵潜水渡河,苏建身先士卒,他受了这一刀,麻布裹一裹,仍是自己麾下最悍勇的将士。
“苏建,”卫青叹道:“你有功,也有过,我不能在匈奴之地杀了你,我们回长安,让陛下裁断吧。”
“大将军,”苏建跪着向前几步,他眼角那日被匈奴砍了一刀,现下伤口仍触目惊心,他道:“将军,我还有机会,跟你一起杀敌吗?”
卫青撩起帐帘,回头道:“好好养伤,其他的回长安再说。”
“将军,”苏建想站起来,可背脊和腹部的皮肉一阵牵扯,撕裂之声清晰可闻,张骞拦住他,“苏将军,你且休息吧,”他说。
张骞追了出去,卫青在账外等他,“子文,去病还没回来?”
“斥候没有消息,已经出去三天了。”张骞正说着,至高处的哨岗高声道:“回来了,票姚校尉回来了。”
卫青和张骞齐齐冲到帐营门口,目之所及,一张染血的汉旗迎风飘扬,旗下他们的外甥和儿子。
不光如此,轻骑营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俘虏和牛羊马匹,一眼望不到头,粗粗算来得有两千来人。
“票姚校尉大胜而归了!”
斥候牵头来报,苏建被人搀扶着走出帐营,日暮方向,骑在战马上的少年郎们意气风发,就如他首次出征得胜时一模一样。
刘愔在椒房中和刘据练字,听卫子夫和几位夫人在聊天,说道漠南那一战皆啧啧称奇。
“苏建本是十分骁勇的,从校尉一路封侯,没想到这次居然栽倒了,被贬为平民。”
“已经很好了。”另一位夫人说,“全军大败,按道理不是要...”她看了卫子夫一眼,没说下去。
“不说这个了,”那失言的夫人讪讪笑道,“不过今次大将军虽然没有军功,但陛下也没责罚他,可见陛下多宠皇后呢。”
刘愔笔尖一滞,众人皆愣住了,暗中笑那人愚蠢,卫子夫面上还是淡淡的,道:“去病这次倒是很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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