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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来自英国的风暴

QINAIDESHENSHI

LIANREN

“你的国语很地道。应该是你母亲教会的吧？”林宛湄一直看着他。

“乡音难改。我母亲始终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当初出国之后外公病逝，这事情让她一直觉得难受。”他转头看她：“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回国之后，我就遇到了许歆柔。”

“了解你的过去之后，我才真的明白许歆柔在你心里的地位。”林宛湄低下头：“你一定要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好吗？这是她的心愿，也是我跟王老师的心愿，所有的人，都想看着你重新振作起来。”

宋安濂久久凝视着她，她忽然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萤火虫飞到她身边，也飞到他身边，整个屋檐底下，整个屋子周围，全都是萤火汇聚而成的奇异之光，仿佛可以点燃一个人心中的希望。他没有说话，但是，他最终对着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从宋安濂同意参赛那一刻开始，林宛湄也觉得自己的生命获得了一种新生的力量一样。她除了自己练习画画，还主动承担了做饭烧水这种事，为的是让他腾出时间去思考到底要创作什么样的作品。她的动作尽量轻盈，也不过分去打扰他了。他肯画画，比她自己得了奖还要开心。她在心里暗暗叫着许歆柔的名字：“我在梦里都会笑出来，歆柔，你看到了吗，他就要去参赛了。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但是我心里却是越来越温暖。”

梦想始终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就是擅长把梦想砍得支离破碎，或者让梦想变得残酷而琐碎。

就在林宛湄跟宋安濂各自潜心创作的时候，山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宋安濂的父亲查尔曼。林宛湄跟宋安濂那时候正在庭院清理落叶，林宛湄管屋子前面的空地叫做庭院，时间一长，宋安濂也随她的叫法了。两个人拖着袋子，都是一身狼狈，她伸手拍掉他肩膀的落叶，他拿掉她头发上的叶子，两个人都是开心的，可是一抬头，他的父亲，他父亲的私人助理艾文，以及两个随行的工作人员，就那么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他们跟前，毫无预兆、猝不及防。

“威廉，你实在是不像话。”查尔曼第一句话，就是斥责儿子，紧接着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喘气，几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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