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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刘煜又开始把最近的事情摆出来反思。
“我不该把国库里剩余的银子取了一大半出来,设宴作乐!”
“前天晚上我不该饮酒过多,结果昨天连早朝都没上!”
混在殿中旁听的琉璃:国主这是喝太多,现在还有些糊涂吧?把大周后这里当了忏悔室?
刘煜讲到这里,沉痛地站起来,“我现在不该来风仪殿的,白日不当来后宫,我……还是先走吧!”
大周后拉住他,道,“国主不要太自责,您已经尽力了,臣妾,老丞相,还有诸位大臣,都看在眼里。臣妾不知国事,只知道,尽人事而听天命,如是而已。”
“还记得当年,你我成婚的时候,我们别居在王府,只有春花秋月良辰美景,以典籍自娱,以诗词做伴,以乐曲相和,朝政之事,从来都不用忧心。”刘煜又想起依稀往事,露出怀念的神色,“那时候,我以为,可以一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管外面纷纷扰扰,平生不过游遍天下山水,畅咏诗词到老……”
大周后没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那些,又何尝不是她平生所愿呢?奈何,刘煜从王子变成了国主,她从王妃成了国后,两人之间,也难以再如从前一般……
“你以为,我不知道大势所趋,已经回天乏力。”思绪收回到现实中,刘煜苦笑,“但我必须要坚持下去,必须要努力,必须继续往前走。”
“这是我的使命。”
“梦想与远方,终究不过是一场空想。”
故国已至此,谈何梦与远方。
对于一个内心挚爱故国的人,纵然脚下荆棘如此,也只能义无反顾踏上去。
琉璃默然,她想起曾经送过的一碗鸡汤。
那是一个做木匠的皇帝。
那日,他端坐在自己花了三个月时间辛辛苦苦做好的黄梨木圈椅上,不知该怎么办。
圈椅结实又舒适,美观又大方,靠背上还雕着繁复的双龙捧寿纹,是他亲手所制。
可是,朝中大臣都反对他利用闲暇之余做木工,连自己喜欢的皇后和妃子都不体谅他,一心要做贤后贤妃规劝他放下手中的木工。
琉璃给他送了一碗“不快乐的工作对生命是一种侮辱。”于是皇帝把朝政扔给内阁,自己继续快乐地做着木匠。
同样是个不务正业的君主,木匠皇帝有内阁的支撑,十天半个月不上朝,帝国照旧正常运转,朝政也还算清明。
如果刘煜身处同样的位置,想必也能继续做个盛世的大词人,到处游荡,随手写写画画,为后世文化课添砖加瓦增负担——当然了,不会像乾隆那个败家子,作诗四万多首却无一流传,用自己农家乐的审美辣眼睛,还喜欢在很多珍贵书画甚至瓷器上疯狂盖戳,给后世平添不少麻烦。
而现在,南汉只剩下弹丸之地,不到三代的积累,第二任南汉国主还挥霍了不少本钱,刘煜所做的种种努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梓童,小妹,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刘煜深深叹息。
他竭尽全力,只是……仍然挡不住颓势。这深沉的痛苦,已经无法承受。难道重来一次,还是只能听天由命?一切不过又是一次痛苦的轮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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