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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放弃，还说这些做什么。”

蔺珩无辜地一摊手：“现在我只是个闲散王爷了，身上的职务都已经辞去，府里再也负担不起那么多人。”

他目光忽然落到她身上。

十二顿时毛骨悚然，回想起了早先自己做牛做马隐卫花匠渔夫侍女全权包揽的样子。她警惕地往后退一步，不敢再叙，干脆地一拱手，背着行李就往外走：“时间不早了，就此别过。”

蔺珩不急不缓地在石桌旁坐下，没打算拦她，单手支颐思索道：“对了，我依稀记起一桩旧事。”

十二好奇心顿起，不由得回头看他一眼。

他眯眼打量她：“你是不是还欠着我一百遍《金刚经》？”

十二：“……”

她完全忘了这茬。

蔺珩正色：“某人不是说过做事情应该有始有终的吗？”

十二：“……”

蔺珩低头把玩着玉扳指，长吁短叹：“就这么说走便走了？”

十二：“……”

她大可以不管不顾再不回头了，但她再一次停住了脚步，蔺珩成功用她的处事原则拿捏住了她。

她灰心丧气道：“属下这便去罚抄。”

蔺珩笑吟吟：“去吧。”

王上渐渐病愈。

娄靖容光焕发，整日按时上朝，关于蔺珩将继位的说法渐渐偃旗息鼓。

娄靖倒是风光无限，至于十二，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走了两次都没走成。她偏不信邪，整日整日待在房里抄写，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而蔺珩也并未打扰她，想来卸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是有不少程序要走一走的，他接连几日都歇在宫内。

堆金和积玉看不过眼，便帮着她一块抄，三人齐心协力，花了好几个日夜，终于抄完了一百遍。十二喜滋滋跑去找蔺珩，蔺珩却不在房内，问了一个侍卫才知道，他又进宫了。

等到深夜，蔺珩才出现。

看到站在自己屋外的十二，他微微惊讶，目光落至她怀里才了然，他弯唇：“抄完了？”

“是。”

她把厚厚一沓《金刚经》给蔺珩看。

蔺珩随手翻了翻，并未在意字迹不同，他含笑应：“很好。”

“那……”十二试探，“既然已经两清，那属下就……”

“就此别过。”蔺珩说。

十二反而微微怔住。

蔺珩一挑眉：“好，明日我让进宝安排马车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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