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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劲，能行吗？所有人心中都存着这个疑问，他们当然知道这位少年侠士也是罕见的高手，可应自暖，他简直已经不是人，他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魔。

“咦，你真的好厉害，这是什么功夫？”兵刃交击声中忽然传出一句话，听着是费劲的声音，只是内容好像不大对劲。这种时候，一般不是说些“杀人狂魔人人得而诛之”的正义之语，就是故弄玄虚打击一下对手的自信，怎么还夸起人来了。

青岩涯之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不过令人欣慰的是，至少此刻费少侠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应该没问题吧？

相比那些不明就里的围观者，应自暖则要淡定得多。他手中软剑多变、招式飘忽不定，面对疑问平静地回答：“我自己瞎练的，没有名字。”

“哦。”费劲瞪大眼睛试图把招式看清，虽然还是失败：“那你真的好强。”师父说得没错，山下果然卧虎藏龙，自己还是要多多努力。

应自暖没回答，只是加快了攻势，半晌后又重复一遍：“你很奇怪。”他以为他很快能解决掉这个意外，就像他杀掉那些渔民、杀掉蒋小威、杀掉吴枫王禹、杀掉青岩涯长老们一样轻易，可费劲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管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剑法”。

他永远不知道费劲下一招会从哪里砍来，更别提对方步法如鬼似魅，根本无法捕捉。在某个瞬间应自暖甚至觉得，费劲像是另一个自己。

他们，好像。

“你。”应自暖微微撤步，将软剑在掌心缠绕，那锋利的剑刃在他手中好像最柔软的棉布，不会伤及自己分毫。他如同抚摸情人那般抚摸着自己的剑，然后望向费劲：“你能理解我吧。”

那些人，生若蝼蚁、死若蝼蚁，庸庸碌碌，不过是行走的尸块，活着或死了，又有什么差别。痛苦？什么是痛苦。悲伤？什么是悲伤。快乐？什么是快乐。锥心刺骨？什么叫锥心刺骨。

他从来都不明白。

他知道，他跟他们不一样。

而费劲也跟他们不一样，那么，费劲跟他一样么？

费劲见应自暖忽然缓下攻势，摸了摸手臂，那里有一道血痕蜿蜒而下，滴湿了脚下的地面。

说实在的，他有点吃力。应自暖的武功比他遇见过的所有人都高，甚至可能比他师父全盛时期还高，如果不是时候不对，他真想知道这样澎湃的内力是如何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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