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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像应自暖这样先天残缺的存在，他视杀人如砍柴，是真觉得没什么区别。他笑着用种种残酷的手段残害生灵，下手没有任何犹豫，冷静、镇定、行事严谨，只因不受情感困惑。”

这算什么？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梁辰用力拽住韶九宵，拼命摇头：“我不信，你说应师弟没有情感，可他孝顺父母、友爱妹妹，对我、对我也……他甚至为了他妹妹可以去死，你怎么能说他没有情感？”

一声无奈的叹息落下。

正是因为应自暖在应自怜被威胁时可以直接去死，才让韶九宵彻底确信自己的判断无误。“他既不理解别人的死亡，也不理解自己的死亡。这种人，自有一套规矩。”

像应自暖这样天生缺乏感同身受能力之人，要学会正常地与人相处，需要花费比常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因为别人的情绪是自然流露，快乐地相处、不高兴了争吵、发现父母偏宠就要嫉妒、吃到了喜欢的食物就展露笑容，再顺其自然不过。

可应自暖只能模仿，他心底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要那样做，为了不让自己与他人太过异常，只能去学习，去照着比划。

“刚才应大婶也说过，应自暖从小就反应慢，是不是？他不是反应慢，他只是需要通过别人来学习，来了解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表情。但一旦学会后，他就会用这套行事准则来处理生活中所要面对的问题。”

所以，在发现梁辰为了死去的小海蟹而哭时，回去琢磨学习了许久的应自暖，也在第二天嚎啕大哭起来。他当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哭，只知道小海蟹死了，梁辰会哭，他也应该哭。

但这些模仿都只能流于表面，他终究无法打从心底感受到“别人的情感”。

这种人生来极度危险，即便没有掌握力量，异于常人的认知都可能做出在他人看来疯狂之事，更别提应自暖误打误撞喝下化功水，一夜之间成为了几乎天下无敌的高手。

也是从内到外都异常纯粹的、天生的恶。

梁辰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抱着小女孩的费劲也听得异常认真：“难怪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好干净，原来是真的很干净。”干干净净的一池墨水，不见半点白。

话说回来，这样的应自暖为什么之前还想跟他做朋友？还说觉得他也许能理解他，费劲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真不能理解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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