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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再次分手

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我和沈陌并排坐在座椅，我低着头不说话，心里胡思乱想。

沈陌以为我还在生气，轻轻地拉过我的手，眉目含愁地看着我，好像在央求我不要生气了。

我一下子就心软了，他上了一天班也够累了，好不容易下班了还要哄我，那也太辛苦了。况且，再闹下去我也不知道怎样圆场。

我捏了捏他的手，转脸对他一笑，表示“大爷已经原谅你了”。

他释然地低头笑，嘴角微微上扬。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掏出手机，插上耳机，然后将耳塞塞进我两只耳朵里，单曲循环地播放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

走过多少路口听过多少叹息

我认真着你的不知所措

……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儿走

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

我微不可察地向沈陌靠近了几分，又抿着唇偷偷笑起来。

下了公交车，沈陌带我到超市买东西。

经过床上用品区，我问沈陌，“要不要买个枕头？”

沈陌果断地摇头，“不用！”

我小声地嘀咕，“和我挤一个枕头，你不嫌热吗？”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夜里睡觉不安分，好几次都是迷糊地被沈陌抓回来，然后枕着他的臂膀入睡。

他很诚实地回答，“不热。”

我又低声说，“沈陌，身体要紧！你这样子会对脊椎不好，我怕你睡得不舒服。”

“有你，我睡得很舒服。”说完，他霸道地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用行动表明他真的不需要再买一个枕头。

我直接无语。

逛了一会，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接听了起来。原来是爸爸打来的电话，爸爸说妈妈晕倒入院了，医院初步诊断为肝癌晚期。

我一直听着，心乱如麻，手心不断地冒冷汗，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待爸爸挂了电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马上订了最早的航班回省城。

沈陌察觉到我的异常，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地问我，“怎么了？”

他急忙握过我的手，迫切地给我一些安慰，却发现我手心里全是涔涔细汗。

我颤抖着唇，断断续续地说，“家里、有事，我妈妈……”说到一半，我却哽咽起来，心窒息般的痛。

沈陌见我这个样子，忙拥我入怀，紧紧抱住了我。

他抬起手臂一下一下地轻抚我的后背，在我耳边轻声安慰，“没事的，曼殊，别怕，我在这儿。”

回到沈陌宿舍，待情绪平复下来，我粗略地跟沈陌说起了家里的事情，考虑到沈陌毕竟只是我的男朋友，我没有告诉他妈妈的详细病情，只是说妈妈突然昏倒入院，我要马上回去。

本来计划好不容易来上海一趟，我要留多两天再回去，不然就对不起那两张昂贵的来回机票了！可现在情况紧急，只能提前回去了。

沈陌很理解我的心情，默默地做好晚饭，又帮我收拾行李。

望着他的背影，一股辛酸梗塞在我心头，今日一别，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沉默地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脸埋在他腰间。

他微微一怔，僵直着身子。

我内疚地说，“才迎伊人来，又送伊人归，对不起！”明明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最后说出口的只有这么单薄的一句话。

他转过身，把我轻搂入怀，温柔地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本来打算明晚带你去程叔家吃饭的，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了。不过，程叔可能过几年就调到省城去了，到时候我回去看你，我们再一起去也是一样的。”

一时里，我心里五味杂陈，又甜又涩，又感动又心疼，没忍住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双手更用力抱紧了他几分。

他又说，“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看你好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静静相拥了一会，他忽然低低地说，“曼殊，做我老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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