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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吓出一身冷汗：“这么多钱！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干脆把我卖了好不好，就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吗！”

他把粥碗放下又端起，“酒精中毒可大可小。既然是我送你过来，就得尽量保证不出差错，再说这也没多少钱。”

九月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对你是没多少，可我要一点一点分期还多久你知不知道？你凭什么擅自做主，到底还讲不讲道理了？”

“你昨晚醉成那个样子，连自己姓什么都搞不清，我只和清醒而且智商在线的人讲道理。”

挤兑完了，又像没事人一样，把勺里的粥吹凉了继续送到九月嘴边。那副何不食肉糜的样子，无辜又讨打。

她深感绝望，悲愤地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在里面瓮声瓮气说：“不喝了！实话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燕麦粥，尤其是用牛奶煮完还放了糖的那种。”

“那就没办法了。我刚才还想，要是你乖乖喝完了粥，说不定来得及去把药单上用不着的保健品退掉。”

九月从绝望里看到希望之光，从床上弹起，心情就像坐了趟云霄飞车，“误会误会，我刚才其实是想说，我这辈子最喜欢吃东西就是加了糖的牛奶燕麦粥。”小悠憋住笑：“能不能……给我也来一碗，从昨晚到现在都没顾上吃东西快饿疯了我啊！”九月二话没说把保温桶里剩下的全部倒给了出来：“这个必须有，好姐妹就要有难同当……啊不，那个有福同享，同享。”

喂完了粥，锦帆又按铃向护士要来几个冰袋，拿毛巾裹着开始给九月冰敷脚脖子。举动很自然，表情也落落大方，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九月下巴都要惊掉，木呆呆杵在床上，看他握着自己的脚一边冰敷一边按摩。胀痛的灼热再次席卷全身，她几乎屏住了呼吸，才发现后跟磨破皮的地方已经全被贴好创可贴。

小悠含着燕麦粥赞道：“这位聂少侠，手法够专业的啊。果然行走江湖，没两把刷子不行。”

锦帆说：“以前打球训练的时候，扭伤是常事。头三天冰敷后三天热敷，然后每天照这样给她按一按活血，应该很快就会好，不至于耽误你们考试。”

小悠点点头，一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九月身上还穿着他的毛衣，袖子太长，挽起来一截堆在腕口。

九月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他们做过正式介绍，把手从长长的袖管里扒出来，憋红了脸朝他比一比，“这位聂同学就是……”

小悠善解人意地挤挤眼，“不用介绍了，债主加恩人，我懂。”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小悠掏出手机边看边往门外走，“你们慢慢聊哈。”

刚接完电话，就听见病房里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她急急忙忙推门进去，就看见九月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被子掉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乱七八糟。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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