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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挂足两天消炎药，嗓子恢复如常顺利出院。那天也正好是她满十八岁生日，大伙儿找了家小馆子庆祝渡劫成功。

席间气氛欢快融洽，聂小哥仍然坚决不许寿星再碰酒精，无醇菠萝啤也不行。

九月想起那堆账单，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就算退掉了六盒脑白金，剩下的价格对她来说还是沉重的负担。

可锦帆理直气壮地说：“我觉得，债主的权利包括但不仅限于制止负债方故意摧残身体逃避债务。”

九月只能认命，咣咣倒一大杯凉白开站起来就敬：“江湖多险恶，城里套路深。”

胖子刚做完手术得忌口，结果只剩下小悠和少文俩为了给九月赔罪，喝到分不清东西南北。

立春后天暖得早，柳絮纷扬，晚风清澈微凉。小饭馆里人声鼎沸，九月捧着胖子买来的满满一把冰糖葫芦，彻底爱上了北京胡同里的人间烟火。

接下来整整一周，他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忙碌。玩击打鼓乐的胖子算半路出家，理论基础不够扎实。九月备考之余，坚持挤出时间来给他补习乐理、视唱和听音练耳。

少文和小悠分别报考音乐学系和音乐戏剧系，科目相对简单。九月和胖子选的声乐表演类，还要考舞蹈和钢琴。

开考当天，许多记者早就扛着长枪短炮蹲守在校门口，打起精神准备炮制新闻。

胖子因为阑尾手术掉了好几斤肉，感到前所未有的身轻如燕，但肚子上刀口还没长好，苦练了半年的街舞才艺完全派不上用场。他苦思冥想好几个晚上，终于另辟蹊径，决定从造型上艳压全场。这就是为什么考试当天，北音门口出现了一个唱天津快板的马男波杰克胖俊鹏。

头上带着马头面具外加毛领皮夹克的奇特打扮，很难不引人注意。误打误撞的，胖子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不用花钱就得到宣传应届考生。

少文脸皮薄，一路上目不斜视没敢和胖子搭腔，小悠倒是处变不惊，扯胖子在校门口不停合影。

“XX考点美女如云，谁最有明星相”、“最美女考生撞脸明星XXX”是每年例行出现的通稿标题。事先托关系找好门路的考生，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博人眼球的机会，早就花钱打点过各路媒体，成为镜头聚焦的宠儿。和费尽心机的铺排相比，她们身上从头到脚的大牌衣饰名贵拎包，简直是九牛一毛。艺考现场争奇斗艳堪比八仙过海，每个人都是一台流动的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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