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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本就无趣。”
白九川从前最爱他这股子乖巧劲儿,这遭看着心中却甚不舒坦。皱皱眉,她上前,容渊绷紧身子,抗拒纤毫毕露。心一刺,佯装疲惫打个呵欠,眼往他身上扫,她挥挥手,含糊道:“罢了,孤乏了。便饶你一次。”
走到榻上,她的手再次摸上他的领扣。
容渊勉强控制住一动未动。
扣子一颗颗解开,新郎喜庆的大红袍子被丢下去,雪白里衣裹着的人形色清瘦,白九川将人一搂,容渊的脊梁倏地挺直,似一只炸毛野猫,随时会亮出尖锐利爪狠狠挠向主人。
用力,二人双双平躺下。
“以后再收拾你。”侧身,手搭在容渊身上,白九川嘟囔一句,合眼。
容渊十分难受。所恨人正以一种极亲昵的姿势搂着他,心理上的别扭与生理上未干冷汗使得他好像被硌在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巡卫脚步声。他试探着将身子从白九川臂弯里抽出,不可思议地顺利。又轻手轻脚坐起来,拢拢衣裳。
白九川突地睁眼,眼神清醒。
“想走?”
容渊不语,脸色越来越红。白九川眸子一暗,声音危险几分,“不想孤做出什么事就赶紧躺好。”
迅速躺回去,他模样看着还是不对劲。脸上发烧了似的,合上的眼眸也不安分地颤抖勾人,身子不自主地蜷缩,又伸展。
白九川默了默,“中药了?”
容渊睁开眼,几分难堪。
他爬起来,声音很小,“奴才想方便。”
白九川受不得异味,殿里没放瓷壶,咳了声,起身给他让路,他奔走出去,即便这样着急,看着也不失态,骨子里刻着一股上辈子白九川花了小十年养出来的矜贵。
出得殿门,中秋凉气使容渊打了个哆嗦,二人一里一外,心里同时生出丝解脱感。
一刻钟,容渊没回来。白九川叹口气,打算捉人去,甫出门,见不远处一白色人影疾步过来。嘴角勾起,她伸手去碰容渊的胳膊,被容渊躲过。
“奴身子凉。”
挑眉,手换个方向,搂住他细瘦的腰。确实凉得拔人。暖洋洋的内息从白九川的手心传过去,钻到容渊的肉里骨头缝隙里,二人重新躺下,白九川的手也没有拿走,顺着凉气的来源游走,游走到一处微妙地带,原本就僵硬的人身子更加僵硬,白九川瞅着也暖和地差不多了,收回手。尴尬气息挥之不去,想了想,她找话题道:“怎么这么凉?”
她说话时的热气喷到容渊的耳垂上,容渊微微往里挪了下,睁开眼,也学着她侧躺,温温道:“打井水洗了洗。”
“下次让司汤房送桶热汤过来。”顿了顿,她又加一句,“再凉着孤,事情可没这么容易过去。”
“是。”
日上三竿,白九川睁眼。不规矩的手脚从被箍得紧紧的人的身上扯下来,脑袋也从被压的单薄胸膛挪走。容渊在装睡。看了他一阵,没叫他,自己梳洗完,在他额头自然印上一吻,特地吩咐东宫掌印几句,她才去见白恒。
既然上辈子白九川冷落的策略不管用,她便只能将容渊宠上天,宠到人人见他自危的地步。
容督主床上功夫甚好,不过一夜,就收服了放荡不羁太子。流言星火燎原,在白九川刚迈出东宫的时候就通过口口耳耳,一路传出宫外。
“父皇。”挑起抹涎皮赖脸的笑,白九川靠过去,两只手在两鬓斑白的老人肩上揉着。“容渊昨夜宿在东宫。”
白恒拿笔的手一滞,回头望白九川一眼,“他愿意?”
白九川揉得轻一些,心虚笑笑,“不愿意。他还说请了您的旨,想要靠您避着我和那丑宫女在一处呢。不过他哪里知道您最疼儿臣,怎么会向着他?”
白恒搁下笔,揉一揉额角,“你真是。你这功夫要是下在朝堂上”
白九川不愿意听似的截他的话,“父皇——那您知道这事儿,儿臣便告退了,他昨儿受了伤,儿臣还得看一看情况。”
混浊的眼珠子瞪她一眼,白恒失望地冲她挥手赶她走,“赶紧走赶紧走。”
白九川乐呵呵走到书房门口,又突然回身,白恒还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笑着,“父皇。那东厂那边儿——”
白恒皱眉,“你若喜欢,叫容渊就待在东宫。”
“那哪成,他还不得恨死儿臣。”
白恒微挑眉。
白九川接着道:“给他放两天假罢。”
“也好。”
白恒望着荒唐背影走出去,眼中才露出一抹精光。这样死心塌地被一个太监缠住,真是长本事了。他的嘴角带笑,目光重新落在一摞奏折上。
“哎呦,这皮肤可真嫩呢,怨不得能给太子爷迷住,迷住太子爷怎么是好。”华服女人狠狠打了被迫跪在地上的容渊一记耳光,“今儿我可得替天行道,收了你这狐狸精!”
“谁给你的面子替天行道。”
白九川飞过去,两脚踹开压着容渊的侍卫,将人扶起来,冷眼望向荣曦。镇北将军独女,上一世白九川新后。
“殿下!”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容渊,“他勾引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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