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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楼高大,灰瓦白墙,气派而压抑的外门上头提四玄字,东缉事厂。门下难得有一鲜亮颜色,粉色罗裙在飒飒风里起舞。
童瑾仍一派温柔,右手提着熟悉的墨色食盒,肿着眼泡,往这个方向不住探望。容渊走近,看她快步奔来的担忧目光心有触动,训斥的话在嘴边绕了圈咽下。
“你不该来。”
童升定已将利弊与她讲清,何必因他惹祸上身。
“我担心你。”小姑娘瞬间眼泪汪汪,手里的食盒欲递不递,看着容渊的眼里尽是痴迷,“知道你会来东厂,特地过来见你一面。”
容渊心一软,主动接过沉甸甸的食盒,“给我的?”
她含情脉脉“你最喜欢的槐叶糕。”
当年他被关在冷清别苑,伙食尽是剩饭馊食。很长一段时间,是小姑娘的槐叶糕救他一命。容渊的心肠更软,想起太子,又不得不狠下心,冷言道:“下不为例。咱们没缘分——”
话未完,他被人拦腰抱住。童瑾整个人扑到他的怀里。童瑾与白九川不同。白九川一向是强势的,就连抱人也有股霸气侧漏的味道。童瑾更小鸟依人,好像容渊就是她的全部。从没与女子这样近过的容渊身子僵硬。
“啪,啪,啪。”
拍手声从后头传来。
“一大早就有一处好戏”白九川冷笑着,“孤甚欢喜。”
容渊从容不迫给童瑾扯下来,转身,下意识将小姑娘护在身后。“殿下。”
白九川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人。
“若孤未记错,今儿童瑾该在藏书阁当值。”
藏书阁这活清闲又富贵,是容渊特地给童瑾谋的。
“奴婢与姐妹换了值。”
白九川走过去,一把将容渊从她前边拽过来,在童瑾慌乱恐惧被吓到得小白兔一样的姿态中冷漠道:“藏书阁女官童瑾渎职,兼之顶撞太子,降为东宫洒扫宫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余光中容渊给童瑾使了个眼色,原本心绪难平的小白兔红着眼睛,委屈地应了。
白九川嗤一声,将容渊手里食盒打落在地,食盒四分五裂,雪白糕点在泥土上打滚沾染灰尘,她在童瑾的眼前,将比她微高的人的头颅拉下,唇贴上他冰凉的唇,辗转摩擦,勉强生出热度。
容渊专注地任她施为。
为了童瑾。
耳边传来抽抽搭搭的咽呜,白九川循声一望,小白兔这样就哭了。
“呵。”棒打鸳鸯的恶人箍住男主角的腰,将伊人良配抢进东厂。木门砰地踢上,凭着记忆,在一路小太监瑟瑟发抖的窥探下,轻车熟路进到容渊书房。
她将门重重关上,看着容渊愁眉不展的模样轻笑,“想着她呢?”
容渊敛容垂眼,“奴才再不会单独见她。”
白九川深深望他。
现在不是时候。不能说出真相,容渊也不会信。也不能动童瑾打草惊蛇。她得慢慢来,一击毙命。
“容督主最好说到做到。”她走到书案前,给自己倒杯凉茶,冰凉的茶水滑过五脏六腑,浇灭她体内已经影响到理智的不正常愤怒。“童瑾那丫头长得好,虽说孤看不上,东宫那么多娶不上正经媳妇的公公也可怜呐。”
容渊垂下的眸光一冷。
“当然。”
两天没来东厂,案上伏的东西已经堆了一堆。见白九川悠悠闲闲在椅子上坐下不像要走的意思,容渊走到案前,执笔看着一卷卷的纸,时不时作出批语。
东厂主管情报。东边的藩王西边的将军,有屁大点事都会报上来作为异动,工作量不可谓不大。看到午时,那案上的东西才消去一个山尖。
容渊渐渐看入化境,连对面人轻手轻脚出去又回来一道都没察觉。再拿起一宗,一只素白的手带着银红广袖从对面横过来,按下他的手。
无所事事的太子理直气壮道:“孤饿,随孤去用膳。”
容渊瞅着案上纸堆砌成的粗壮山脚与山腰揉揉鼻根,张口,白九川冷硬道:“容督主不会想让孤自己去用膳罢。”
“怎么会,”他笑了笑,起身,“殿下想去哪儿吃。”
“孤派人传了宫里的菜,在这儿吃就好。”
白九川的目光投向书房里头简陋休息室。
一刻钟后,勉强吃了几粒米的白九川放箸,望着细嚼慢咽的容渊发呆。
容渊啃青菜的速度快了些。快一些,他的咀嚼也是斯斯文文的,与这样的美人一同用膳是一场视觉盛宴。
“着什么急,慢些吃。”
容渊的速度于是就慢下来。
白九川笑,“你要是总这样听话多好。”
别总与童瑾往一处靠。
容渊嘴里嚼着青菜,闻言抬眼看她,眼珠子黑白分明,很有些无辜,白九川手痒,用手戳一戳他的脸颊,带笑的眼眸落进容渊的眼里,他一阵恍惚,喉咙滚动咽下青菜。他目光动了动,门外传来一声细声通报。
“殿下,督主,柳丞相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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