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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清晨，顾小北只跟到药店就止步了。他向那个中年妇女问了我买的药就折了回去。他一个人上了那个天台坐在薄薄的墙沿上抽烟。他说他看着地面，突然有了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我问他：“你后来还想到了什么。”

他想了想，说：“我们都不能太不羁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你就想到了这个？”

“还有，我在想，如果你和陈为安活着只有分离和孤独，那么你们的爱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们在一起有快乐，有温暖，不孤单，为什么这都不算爱？东歌，你走得那个早晨，我就一直在想这些。但是我怎么都想不透，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就是你就是个神经病，疯子，我再一次被你祸害了进去。而那些明知不会有结果的事，其实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

那天中午我回到宿舍接到顾小北的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陈珂和霦羽也在。为了不让昨晚显示出任何特别或任何意义，我像没事人一样立刻答应了，换了衣服下楼，他在宿舍楼下等我。这是顾小北第一次站在那里等我，身后有薄如尘的阳光，天空蓝得发紫，我向他走过去，眼睛看向任何一个不对着他的方向，不自然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顾小北说没关系，他也刚到。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看到他嘴角卷起一个很小很小的笑涡。我说：“顾小北，你在笑什么？”

那个笑涡一下子就没有了。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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