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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尽量过来。如果不行，我会提前打电话给你。”

“我只当你说定了。”顾小北双手插在裤兜里，好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最后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见。”

送走了顾小北，我找出一只玻璃瓶盛了些清水，装那支孤零零的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比较，这么静静地看它，觉得它这么矜持地立在水里，立在午后的阳光里，分外美丽。

直到为安从房间里出来，我才惊觉自己发了好一会儿呆。他端着水杯，擦着我的肩走过去，淡漠地瞥了一眼玻璃桌面上的花。我酝酿着怎么开口，为安自己说：“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你要去吗？”

我试图解释：“在你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那些人给了我很多帮助。我觉得我应该去见一见他们。”

“为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印象的所谓高中同学，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你明明知道，每天黄昏的时候是我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而你要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去，怎么说来着，寻欢作乐。”为安的语气是那样刻薄。

我克制住情绪，努力温和地说：“为安，如果你愿意去，他们也一定会欢迎你。正好你可以出去换换心情。”

“你那帮廉价粗鲁的朋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受不了为安尖酸刻薄的模样，反唇相讥：“那你就继续日复一日躲在家里当鼹鼠好了。为安，你自己想想你这些天的表现，对我态度冷漠，百般挑剔。公平一点，为安，我也是一个人，我们曾经是你八年的朋友，也是你抛弃的恋人。现在我心甘情愿呆在这里，忍受这一切，并不是我欠你什么，我从不欠你什么，为安！”

“你变了，东歌。”为安的眼神语气，变回我所熟悉的哀伤与无依无靠。

“为安，你也变了。从前的为安很善良，会觉得有我这个朋友是件很骄傲的事。会买来夜宵陪我在通宵教室里学习，会对我感同身受，我们是彼此每天睡前唯一想说话的人，我们分享每一个秘密，每一件美好的事物，为安，你一定忘了，我们曾经熟悉亲密得好像一个人。可是现在的为安呢？他自私、悲观、骄傲、无礼，还有，堕落。为安，我一直想说这两个字，现在的你，很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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