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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拥进怀抱，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轻声安抚：“东歌，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过去的一切都可以忘记，忘记了就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

“有用吗？”

“有用，东歌。我就是这么做的。慢慢地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不记得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顾小北的话令我更难过，我觉得我快要被他抛弃在灰扑扑的过去中，像他抛弃死去的姜姚、抛弃在监狱中的霦羽一样抛弃我。

我从他怀里出来，仰着头凄楚地看着他，是啊，他得救了，他身边有童薇妮，他可以去北京，可以陪她出国，他真的能有新的生活，多么幸运啊。

顾小北说：“东歌，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转身说：“你走吧。”

然而我没走几步，后背突然被抵在泛着潮气的墙壁，唇上迎来一个炽热慌张的吻，我有过挣扎，顾小北紧紧地贴着我，紧得我觉得胸腔里的氧气都快要被挤压出来。他深深地吻着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绝望与依恋，心也难过了起来，我想到那个已经过去并永远都无法回来的冬天，我脱下了衣服，我说：“顾小北，我们再做一次吧。”

在这张狭小坚硬的木板床上，我们从没有这样紧紧地贴合在一起，顾小北炽热的手一寸寸抚摸我的身体，午后的阳光把窗帘的影子投在我的身上，他深深的进入我，脸埋在我的胸口，他喊我的名字：东歌……东歌……”我尖细的指甲在他的后背滑出血印子，我感受到快乐，也感受到哀痛。他就快要离开我了。

完事后我们都有些尴尬，可是转身就走又显得太过薄情，所以顾小北仍然缩着身体，在床上抱了我一会儿。童薇妮的电话解救了我们，他穿好裤子下床小声讲电话，可我仍然听到他在说谎，我突然无比厌恶自己。

顾小北挂了电话看向我时，我也已经穿戴整齐，我说：“你快走吧，她找不到你又该生气了。”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对我说：“东歌……”

我像没事人一样推他出去，“饭点正好一起去吃饭，不能饿着大小姐。”

门一关上我就失去了力气，慢慢跌坐在地上，我望着那扇窗和那张被阳光晒得柔软的床，我身上还有顾小北的气味，可是我就要永远地失去他了，而我对这种失去，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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