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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没变是我的事，你发什么脾气！”

“因为你他妈的什么都没变，而我全变了！你还是那个我喜欢到要命的李郁，我却不是你心动喜欢的那个样子了！可我他妈的一点也不想装回到成原来的那个仲定扬。”他妈的接着一个他妈的，说得那叫一个溜。刚上好的药崩碎落地。

这一回是仲定扬甩开李郁，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郁呆怔了几秒钟，冲出办公室，一把拦住他的去路，“谁说你没有装！”

“你说你要挣脱面具，你说你要真实毫不做作，可是你根本没做到。难道过去那个仲定扬没有一点是真实的？他身上的优点你一点没有吗？不，不对。你只是刻意要和洛涵不一样，要和过去的仲定扬不一样，拼命撇清关系，只敢暴露你的坏脾气，好像你现在有多么真实多么勇敢，多么不顾一切，这跟小孩子闹别扭劲有什么不一样？放不掉过去又迈不向未来。”

李郁一口气吼完所有的话，“别动不动就扭头走人，不就要显摆你多么有个性嘛！可是，抱歉！被甩在背后的滋味我再也不想领受了！”

换她个性地甩出她的背影，昂首阔步走出仲定扬的视野，咚咚咚，一路走回房间。她还来不及开灯，有人就强行挤进她的房间。

“混蛋，流氓，现在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出去！”看不清也知道是谁。

仲定扬语气忱挚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想你说得并没有错，我是太刻意追求真实，太过……”他想着措辞，“张扬自己，有时候反而是过犹不及。”

见李郁没有反应，他继续说：“就要十二点了，我不想让这珍贵的一天最后以吵架结束。”

两人在黑暗中用目光描摹彼此的轮廓。

“我也不希望。”李郁缓和了语气，仲定扬立刻抓住李郁，摸索着捧起她的脸。

“十六岁的仲定扬话还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对十六岁的李郁说，但最重要最应该说又没能说的……那就是——”他抽了一口气，“我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你，仲定扬喜欢李郁。”

当——当——当——……钟声敲响十二下，一声响过一声，一声重过一声，敲击在两颗剧烈跳动的心上。

当一切归于沉寂，仲定扬闭闭眼，“好了，你欠我的都还清了。”仲定扬松开手，李郁的心一下子空荡荡的，没想到仲定扬却突然又抓住她的手。

“十六岁的仲定扬结束了，现在的这个仲定扬还有话……”他倾下身，吻她的耳廓，轻柔而深情。

“仲定扬爱李郁。”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某人大晚上的——不，该说是大凌晨的，在床上滚啊翻啊，死命折腾。不是不知道，只是当它以最直白的方式呈现在面前，李郁还是猝不及防，难以抵挡。

当视觉受到阻碍，听觉的感受力被无限大，搭载降临的这句表白也被赋予了更大的冲击力。

就知道仲定扬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不然怎么能挑出这个时候，选择这样的方式，表白完了又扭头走人，生生剥夺了她的一夜好眠。

李郁裹着被子把自己团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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