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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算得上谋逆了吧！在场的谁听不懂话里的隐喻啊！

哥舒衍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将话说得这么露骨，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心中暗暗得意，终于到我出手的时候了！

然后我一把将那芍药折断了，举着可怜兮兮、蔫儿着的花头对杨子令说：“你说的，各凭本事，虽说送给你了就是你的，可我偏要伸手折下来，现在，你又能怎么样？”

杨子令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凌厉过，不过他眼中的凌厉之色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哥舒衍就挡在了我身前。

“丞相怜香惜玉，且你与他有君臣之礼，即便有心有力，这礼却非守不可。”

杨子令笑了笑，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温柔之色。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心里想什么，我们明白，我们心里想什么，他也猜到了，于是直截了当地问：“殿下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柳贵妃之事？”

他还挺聪明，既然直接问出来了，我想着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可哥舒衍偏不直说，偏要拐弯抹角、迂回婉转地先说些别的：“丞相近来一直称病，许久不曾上朝了，父皇惦念，嘱咐我来看看调养得如何了。”

既然是称病，自然不是真病，既然没有真病，就看他想装到什么时候了……

然而太子亲临对杨子令来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根本不觉得这是多么大的殊荣，保持着姿态很随意地答了一句：“本相身子还有些虚弱，短时间内怕是没法子料理公务了，”一转身又不阴不阳地添了一句，“不过太子如此雷霆手段，本相手中那些小事，怕是也不会感到为难。”

哥舒衍轻笑了一声：“既如此，本宫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有一点，丞相久不入宫，不知柳贵妃的‘冻龄散’由何人送去？既然本宫来了，不如就交给本宫替丞相跑一趟。”

话说到这地步，我终于兴奋起来，哥舒衍要开始发大招了！

杨子令既然能有这个胆子，他杨家时至今日的地位又如此稳固，连圣上都不曾公开去收拾过他们，总还是有些底牌的。因此，他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惊讶，只是微微抬了抬头，看向哥舒衍的时候甚至还是微笑着的：“那就辛苦殿下了。”

直到我捧着这个装了“冻龄散”的小盒子跟着哥舒衍从丞相府出来时，整个人都还是发蒙的状态。哥舒衍从后头弹了弹我的头：“小眉头皱着，想什么呢？”

这就奇怪了，他们俩的反应都不太正常，就我皱眉这个表现才是最正常的吧？我还没开口，他就笑起来：“杨子令是聪明人，事情到这个地步，他还能有这份淡定，也算是稳重了，父皇既然一直没说什么，就证明他现在手上还有资本，上次在御花园，他也没有想过要遮掩，就证明他已经有万全之策或是孤注一掷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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