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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听得非常清楚，但现在显然并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我径直走向哥舒衍和杨子令所在的楼顶，站在楼下仰望着他们：“我娘不会来，虽然我很想，但即便是我也无法将并不想借助毁坏龙脉，害死一个无辜之人回来的她召唤回来，你若是真如你所说对她如此真心，就会像我爹一样，不去执着是否得到。”

杨子令一手抓着哥舒衍的肩，站在风中大笑了三声：“说得如此轻松，无非是因为你从未尝到过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若是今天我将哥舒衍从这里扔下去，你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云淡风轻？”

我的双手紧紧捏成拳，牙都要咬碎了：“你这个老怪物！我娘在世就懒得多看你一眼，她死了你还要扰得她不得安生，她就是当真活过来，也要被你这老不死的妖怪再恶心死！”

人在极度恐慌和失措的情况下，只能用她最擅长的方式去给脑海中的假想敌一个视觉或者听觉上的攻击，我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近乎本能的歇斯底里的状态，我几乎是对着杨子令在破口大骂：“你当年还知道自己长得丑，想着要去整个容、变个脸，怕吓着我娘对吧？现在给自己弄了张好皮相，就以为可以打动我娘？我爹如今虽然人到中年，但这是时光流逝、容颜衰老的自然规律，我娘她愿意陪着我爹一起变老，但她看到你这样的怪物只会觉得恶心！”

无论活多少年，或者说活得越久，其实对于自己所抗拒的事实会更加难以接受，杨子令这些年应该已经很少有人、有事能够将他激怒了，但这次依然没能免俗，气得脸色发青，手上一用力，直接将哥舒衍从屋顶上丢下来。

正中我下怀。

哥舒衍和杨子令所在的位置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如果垂直落下来想要接住哥舒衍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将他扔出来之后能够借助风力接住他，所以必须将他激怒，获得一个可能的抛度，而我爹在的位置，这个时候刚好用他的老胳膊老腿将他接住了。

此时雷鸣声更大了，我被风吹得有些站不住了，杨子令见到我爹接住哥舒衍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缓缓地跃下来，停在我的面前。

“你和你娘……真的很不一样。”他颇为赞叹地上下打量我，“不错，临危不乱，攻心理战，你这个年纪，确实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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