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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吃。”
吃饱了总该会有一点力量吧,起码能有一点点力量去面对让人难过的消息。
“大雨,你磨蹭什么呢。”太阳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大雨有些沮丧地再次离开韩章鹿,那两个浑身泥浆的男人迎面走来。他小小的一颗心一时之间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却又难以言说的情绪,像山洪蓄满水库。他回头望望韩章鹿,那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孩坐在尽头的一抹光亮里,她还不懂死亡是什么吧?
13.
在最近的记忆里,韩章鹿对死亡最清楚的感知是邻居胖婶家养的狗死了,她上午还喂过那只狗,下午它就误食了耗子药一命呜呼。
但是这个雨水不歇的清晨,突然有人告诉她,爸爸死了。
她拿着那个还有热乎气儿的包子,懵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太明白他们在和她说什么。
她忽然想起大雨说过的话,猛地站起身想要去追大雨。她的手臂却立时被人握住。她听不见所有劝慰她的声音,她只记得大雨说过人要是受了伤失血过多会死的,所以需要输血,输别人的血。她要去找大雨买血,有多少买多少,她要把爸爸的命买回来。
那一天,她当然没有机会去找大雨。
她在一群或熟识或陌生的面孔之间战战兢兢地等着章水芹回来。但是,她只等到血一样的夕阳,在傍晚六点钟,雨停了,西边的天忽然露出一大抹血红色。
第二天,人们在离长岭山不远的一条河道里发现了章水芹,她两只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腹部,抵抗着突然从上游泄下来的洪水,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白云镇很大,在这次灾难中受灾的人很多,但是在所有的传闻里,韩章鹿都是最可怜的那个孩子。
一夜之间,她成了传闻里克父克母克手足的孤儿。
14.
长岭山的秋天来得无声无息,夏日里被摧毁的家园还没有来得及全部重建,北风已经开始刮了起来。
村子后面的石头山在那一场地震中垮塌了,石场过度开采的问题也暴露出来,没多久,石场就被封了。长岭山又恢复了安宁,贫穷也再度袭来,男人们三三两两地外出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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