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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车子向北，到了一幢写字楼的楼下。良先生推开办公室的门，内间的陈设竟犹如茶室。

“大雨呢？”她警觉地望着良先生。

良先生脱了外套，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大雨是个好孩子。”良先生开口，“我很遗憾他做了这样的事。”

“他在哪儿？”

“他现在很好，很安全。”

“你把他藏了起来？”

“是他自己做的选择。”良先生将滚烫的热水倒进茶壶里，动作不急不缓，“二十岁啊，总是难免会有自以为是的成熟。你呢？如果换作杀了人的是你，你会怎么做？”

韩章鹿搓搓衣角：“我不会让大雨逃避，我会为他做证，我会尽力保护他。”

“天真。”良先生呵呵笑起来。

“你怎么做证？你能证明阿耀不是大雨杀的？你能保护大雨不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韩章鹿没有说话。

“即使是过失杀人，他也必须承担责任。就算不必以命偿命，也要用自己的一辈子来赎罪。他才二十岁啊，青春刚刚展开，就要被关进牢笼，他多可怜。”良先生转了转手里的杯子，“说起来，大雨确实是一切为了你，我也有些为他不值。小姑娘，你知道大雨喜欢你吗？”

韩章鹿抿着唇。

“呵呵，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二十岁，却有胆量为了喜欢的女孩子去杀人，这就是年轻而莽撞的爱情。”

良先生直视着韩章鹿，眼神变得冰冷。

“而你却从来不懂他的喜欢，你更没有给过他一分一毫的爱情，你甚至还要将他送进牢笼，你说他多可怜。”

她的心开始颤抖。

她想起大雨脖子上的那枚象牙戒指，想起他说：“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好了。”

她竟然不太记得他当时的表情。

她喃喃地回应着良先生：“不是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忽然有太多的细节从记忆里涌了出来。他对她那样好，她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他们的友情，她竟从未想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那样好，更可能是因为爱。

只是……

她忽然就明白了，世界上只有爱情是无法等价交换的，不是谁为你做了什么你就能回应给他同等分量的感情。

她想起大雨，愧疚不已。

手机在书包里不停地震动着，应该是钟灿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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